”裴吉嘆了口氣,“這麼說起來,他的被捕還是要歸咎于我,我一直都覺得很對不起他。”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莫辛冷聲問。
“沒別的意思,都是一家人,閑聊而已。”裴吉笑笑,“有機會來盧戈,我一定請你和梁吃頓飯賠罪。”
“吃飯賠罪就不必了,”莫辛側過身來,和他面對面站著,“說起來,我該謝謝你那一槍,倒是成全了我和他,有機會重逢。”
裴吉挑挑眉,“是麼。”
莫辛點下頭,隨即揚手一拳重重砸在了裴吉的臉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十米之外的所有衛兵全部戒備地朝莫辛舉起了槍。
裴吉抬手示意自己沒事,讓他們放下槍,不必在意。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砸出血的右腮,不怒反笑:“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回敬你那一槍的謝禮。”莫辛甩甩手腕,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吉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感慨地搖了搖頭:怪不得梁秋馳會對這個人一直念念不忘。
第49章
“將軍,沒事吧?”文森在遠處目睹了一切,不禁心驚。
莫辛搖搖頭,吩咐道:“在圣洛里安東郊找一所房子,不用太大,安全隱秘性最重要,回去之前辦妥。”
“明白。”
那所別墅周圍到處都是雷尼斯家的眼線,不用莫辛交代,文森也已經在尋找新的、更不為人所注意的新住所了。
不過要避開所有監視找房子,文森不好直接出面,所以還是需要花費一番周折。
莫辛耐著性子在法羅地區閑逛了兩天,等談判所有的文字工作都完成簽字蓋章的流程,他就借口要先回一趟丹加州,提前離開了。
不過他沒有回丹加,而是半路改道,沒有驚動任何人,偷溜回了圣洛里安。
他輾轉多種交通工具,偽裝成一個初進城的流浪青年,誤打誤撞似的闖進了圣洛里安東郊的貧民窟“樂園”,漫無目的地拐過一條又一條骯臟雜亂的巷道。
最后,趁著濃重的夜色,他閃身進了一片錯落無序的棚戶區。
他身手敏捷地攀上一戶木棚的屋頂,像只優雅的波斯貓一樣,踩著灑落在屋頂的月光,無聲地穿過這片相連的區域,而后縱身一躍,扒住了對面那棟建筑的二樓窗沿。
窗戶沒鎖,反而留著一條縫隙。
莫辛輕輕推開,翻身進去,雙腳剛一落地,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唔……”熱切的吻隨之而來,將他的氣息捕捉了個干凈。
“膽子真大。”
莫辛被扔在了床上,他剛撐起半只胳膊,又被梁秋馳按著肩膀躺了回去。
梁秋馳邊脫他的衣服,邊問:“為什麼有門不走,非要走窗?”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一直守在窗邊等我?”莫辛配合地抬起屁股,讓他脫掉自己的褲子。
“從你進到‘樂園’的地界,就有人告訴我了。”梁秋馳扇了他的屁股一巴掌,警告道:“下次不許這樣,如果有人沒認出你,誤傷了怎麼辦?”
莫辛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到自己身上,“你那時候不也是走窗戶來偷看我的嗎?”
梁秋馳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問完他就猜到了答案,應該是裴吉告訴他的。
莫辛有點好奇,梁秋馳是怎麼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說服裴吉放棄談判條件,和聯邦達成和解的。
“其實很簡單,”梁秋馳解釋說,“我告訴他追求自治的第一步,就是先摘掉非法武裝的帽子,只有拿到聯邦的軍隊編制和合法承認書,這樣盧戈才能談下一步該如何站穩腳跟。
”
“于是他就接受了?”
“嗯,”梁秋馳不想在光屁股的時候和他討論別的男人,于是又提醒了莫辛一遍,“下次不能再爬窗戶,太危險了。”
“那你怎麼可以爬?”莫辛說的是去年他中黑槍后回家養傷的事,“那天我覺得窗戶被人動過,我大哥還非說是我的錯覺。原來真的是你。”
梁秋馳點點頭,“是我。”
“看了我多久?”莫辛問。
“兩分鐘,”梁秋馳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敢多待,怕舍不得。”
莫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就為了這兩分鐘被捕了,后悔嗎?”
梁秋馳笑道:“不后悔,”說完他又改口:“還是有一點。”
屋內沒開燈,但透過月光,梁秋馳還是能看到莫辛的臉色在那一刻變得有點不好看。
梁秋馳低頭輕啄他的臉頰,嘆道:“我的手機在被捕的時候損毀了,里面有張很重要的照片,是我的初戀。”
莫辛冷淡地“哦”了一聲。
梁秋馳的吻如雨點般落在莫辛的唇邊和下巴,就是不碰他的唇,“那張照片是他第一次對我笑,笑容有點靦腆,但很好看,百看不厭的那種漂亮。”
莫辛勾著他的脖子,又問:“還有什麼?”
梁秋馳想了想,說:“那張照片是我用一頓早餐換來的,有很特別的意義。”
莫辛“嗯”了一聲,主動吻上他的嘴唇,“那頓早餐對我來說也很特別。”
“好吃嗎?”梁秋馳問他。
莫辛點頭,“一直記到現在。”
梁秋馳抬起他的一條腿,架在自己的肩頭,然后偏頭在莫辛的腳踝處落下一吻,“現在給你吃點別的,也要一直記得。”
莫辛張開雙腿,虔誠迎接他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