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好意思說別人,你不也是被你老爸塞進來的嗎?”
“誒?好端端地你說我干嘛……”
梁秋馳吹了聲哨子,揚手沖隊伍招呼道:“到這邊集合,抓緊時間。”
項北笑罵了一句,等隊伍集合完畢,便拿著名冊開始點名。梁秋馳豎耳聽著,記住了隊尾那個被塞進來的小少爺名叫“莫辛”。
“今天是負重越野拉練,全程二十公里!待會兒發給大家的背包里面裝有15公斤的裝備物資,待會兒發下去請各自檢查下,尤其是水壺和防毒面具,這是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東西,不能遺漏。”
教官一宣布今日的訓練內容,梁秋馳就見這幫新兵各個面露難色,唯獨那個莫辛還是清清冷冷的樣子,沒什麼表情。
他也不免心想,這位來自高官家的小少爺確實心氣很高。
梁秋馳和項北負責把行囊分發下去,來到莫辛面前時,梁秋馳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皮膚確實挺白的。
隨即他注意到,莫辛伸過來的那只手虎口內側覆著一層薄繭,應該是長期握槍導致的。
莫辛微微蹙眉,對梁秋馳的愣神表示不滿。
“不好意思。”梁秋馳趕快把背囊遞進他手中。
莫辛沒吭聲,只低頭檢查教官交代的東西。
等檢查結束后,新生第一次野外拉練正式開始,梁秋馳和項北作為助理教官都要隨行。
項北扛著行軍旗跑在梁秋馳身邊,小聲嘟囔道:“我沒說錯吧,說是來做新生榜樣的,其實就是來做苦力的!有這時間,我在宿舍里打游戲多好啊!”
梁秋馳瞥他一眼,把哨子叼在嘴里,開始吹哨領跑。
隊伍邁著一致的步伐行過一段路后,進入道路崎嶇的野外,行軍速度開始放慢。
項北也漸漸沒體力再抱怨嘮叨,閉上嘴專心在前面扛旗領路。
梁秋馳放慢腳步,觀察后方隊伍人員的狀態。他看見莫辛摘掉帽子,拿起水壺仰頭灌了一大口水,白凈的臉蛋和脖子都因為太熱而蒙了一層薄薄的紅。
梁秋馳高聲提醒:“喝水切記要小口含著慢慢咽,喝太快容易肚子疼。”
莫辛聞言瞥了他一眼,但很快又轉開了目光。
梁秋馳主動走過去,秉持著一位教官的職責,關心一下新生:“還走得動嗎?”
可莫辛對這份關懷并不領情。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戴上帽子從梁秋馳面前走了過去。
第19章
野外拉練的最后五公里,是段地形比較復雜的密林。
這段路程不僅需要人爬山坡、趟洼地,更因為前期體力已消耗殆盡,極為考驗人的意志力。
一群沒有吃苦受累過的菜鳥,很多在家里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角色,在這種高強度的體力訓練中,能堅持到最后半程才開始哀嚎,已經算很不錯了。
最后還有幾個陡坡要爬,項北在隊伍前面和教官一起指揮大家唱歌提振士氣,梁秋馳則來到隊伍最后,幫助隊尾的人跟進,以防有人掉隊。
這時隊伍中間有人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見狀也撐不住了,接連跟著倒了十來個。
見狀,教官便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二十分鐘。
不過點名時,梁秋馳發現莫辛和另外兩名隊員不見了。
應該是剛才的混亂中,那三個人沒湊熱鬧也沒幫忙,繼續向前走了。
大家體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想來他們三個也走不遠,教官讓梁秋馳去追,務必要把人安全帶到終點。
梁秋馳一直在野外訓練中表現出色,而且這條拉練路線他已走過很多次,對周圍的環境已經相當熟悉,所以他是找人的最佳人選。
只是他快追到終點了,都沒見到半個人影。
難道那三個背著大包的菜鳥比他這個輕裝上陣的跑得還快?
不太可能。
梁秋馳循著原路往回走,沒多久就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洼地中升起一股粉色的煙霧。
是信號彈。
他趕緊跑過去,就見山坡下的泥洼中,有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哀嚎,還有一個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正在用水壺往自己的臉上澆水。
這人正是莫辛。
梁秋馳跳下山坡,先檢查了下躺在地上的兩人傷勢,一個胳膊骨折,一個鼻梁骨折,看傷痕不太像是從山坡摔下來能造成的。
“怎麼回事?”梁秋馳問。
“問他!”鼻梁斷了的那個憤憤地指向莫辛,隨即又被痛得捂住了鼻子,發出一聲哀叫。
梁秋馳扭頭看向莫辛:“你干的?”
“嗯。”莫辛很爽快地承認了,卻不打算給出任何解釋。
梁秋馳只好問:“為什麼動手打人?”
其實他更想問,莫辛是不是練過,不然以一敵二還能保持毫發無傷,實在有點難度,畢竟這兩人并不瘦弱。
“打就打了,沒理由。”莫辛的聲線很清冷,態度更強硬,“要罰就罰,我認。”
“打人還這麼囂張,家里有個當官的老爸了不起啊!就看不慣你這種目中無人的大少爺!”
“是啊,要擺少爺架子就滾回你們丹加去!來這顯擺什麼呢,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