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幽城后他們便再次回到了仙府遺跡。
仙府遺跡還是那樣的黑。
而且比起他們來這里的時候,現在的仙府遺跡靜的發慌。
很顯然。
這里已經沒有其他宗門的人了。
“小心周圍。”言燼對著斷圯低聲說道。
“嗯。”斷圯頷首。
言燼對于斷圯其實有著濃厚的保護欲,他下意識攥著斷圯的手讓他跟在自己身后,望向周圍的目光認真且戒備。
而斷圯也很聽話。
雖然那個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是在走神。
他們走了很遠。
言燼并沒有去按照之前仙府遺跡出口那個方向走去,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
因為他猜測出口處肯定已經關閉了。
所以他沒有去。
但這并不是代表秘境就出不去了。
他能感受到天道法則的力量在一道道穿過這個秘境進來,這意味著秘境某個地方有了裂痕。
既如此,他和斷圯從那個裂痕出去即可。
“小心。”
斷圯倏然踹飛了一只不知從哪里來的妖獸。
言燼挑眉。
他點了點頭,然后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
期間還找到了很多的仙草和仙器丹藥等等,都是萬年前的大乘期修士留下來的。
“看來他們沒搜尋干凈。”言燼瞇眼道。
原本言燼以為其他的宗門肯定把秘境內的法寶都搜刮一空。
可現在看來……
漏下的天材地寶還屬實不少。
也好。
這正好便宜了他。
他再找一些天材地寶,到時一并給師尊。
斷圯安靜地待在一旁看著言燼,長棲劍則懸浮在周圍,警戒著四周。
終于。
在過了約有半個月以后,言燼總算帶著斷圯找到了秘境的裂痕。
但他沒有立即出去。
而是跟斷圯說先休息一晚明日出去。
不知是不是和斷圯雙修過的原因,越靠近外面,言燼胸口的誓紋就愈發灼燒疼痛。
所以他打算用今天晚上的時間封住心魔誓。
他擔心若是現在貿然出去可能會應誓,到時若是自己吐血被斷圯看到的話,他就知道自己立下過心魔誓了。
言燼不想讓他知道。
可言燼不清楚的是,斷圯已經知道了。
在晚上言燼想自己用力量暫時先封住心魔誓時,斷圯一道靈力讓言燼昏了過去。
“師兄……”斷圯抱住了言燼。
他先是輕吻了下言燼的睫羽,然后他的手才伸向言燼的領口。
打開后……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道金色的誓紋。
只不過比起之前的誓紋,這次更加深了一些,而且胸口邊緣都被燙傷了,血肉模糊。
這還僅僅是沒出仙府遺跡。
等出了后,可以想象會是怎樣的天罰。
斷圯的腦袋仿若轟然間炸了似的。
他愣愣地看著言燼心口處的誓紋,渾身如墜冰窖,心口冰涼。
此時此刻,他無法再騙自己那是幻覺。
師兄……
真的下了心魔誓。
想到那個誓言的內容,斷圯的心仿若被人死死攥著一般,痛苦如針扎一般。
“師兄……”斷圯沙啞地喚著言燼。
言燼沒有任何的回應。
在過了好一會后,斷圯手指緊了松,松了緊,他最終還是慢慢放開了言燼。可放開后他又猛然抱緊,眼眶通紅。
盡管這個動作來來回回重復了很多遍。
但看到言燼血肉模糊的心口處時,他還是放開了言燼。
斷圯給言燼穿好衣衫。
接著,他慢慢起身,給言燼立下結界后便朝著相反的地方走去。
此時的言燼沒有半分知覺。
他靠在墻邊昏睡著。
攣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它睜開茫然的眼睛看著長棲主人離開的方向不禁有些疑惑。
也有些不安。
它看了看斷圯的背影,又望了望主人。
攣冰飛了下來在主人身前亂轉,似乎想喚醒主人。
斷圯和言燼的距離越來越遠。
攣冰也越來越著急。
就在斷圯即將消失不見的那剎那,他瞬間止住了腳步。再然后攣冰就看到長棲主人又面無表情走了回來。
斷圯把言燼放平,然后手中開始凝結靈力。
他想用自己的靈力給言燼驅散心魔誓!
雖然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這個行為顯然是違背天道法則的。于是就在斷圯的靈力沖著言燼胸口心魔誓而去時,紅色的天空驟然凝結出了無數瘆人的閃電。
下一秒,一道蘊含著天道的法則倏然沖著斷圯而去。
斷圯瞬間被擊飛了。
但他沒管,慢慢爬起來后繼續給言燼施法。
全然不管自己嘴角的血痕。
天空處的烏云愈發密布,整個秘境處的死靈和妖獸都感受到了這恐怖的威壓。
這代表天道法則發怒了。
昏迷中的言燼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但他努力睜開眼,卻就是睜不開。
下一道蘊含著恐怖威壓的法則再次沖著斷圯劈去!
這次斷圯倒在了地上半晌咳嗽了半晌。
斷圯的眼前血紅一片。
但斷圯還是執拗地起身繼續朝著言燼而去。
最后……
數不清斷圯到底吃了多少天道法則的懲罰,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全身。
烏云逐漸散去。
天道法則蘊出的雷劫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