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言燼已經絕望,累了后,它卻開了。
他們的時間永遠都對不到一起。
就仿若曼陀羅,或許他與斷圯命中注定是錯過的。
他想對斷圯說‘晚了。’
太晚了。
可斷圯一直在他懷里無聲哭著,言燼終究沒辦法說出那句話,因為他知道以斷圯的性格他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會認為自己還未原諒他。
甚至若被他知道了自己心魔誓的事情,他可能會以命換命。
言燼微嘆了聲。
他很累,也不想再起波瀾。
現在的他只想安安靜靜過完這一世。
“等你到凌微師叔的修為吧。”言燼忽然開口道。
斷圯抬起頭。
“若到那時你還是這個想法, 我便答應你,之前的事情也過往不究了。”言燼微微道。
“好。”斷圯沙啞道。
言燼沒說什麼。
他把藥膏放回了須彌戒,并拿出了丹藥讓斷圯服用。
他能感應到斷圯元嬰不穩。
很顯然他一直都沒有再繼續修煉。
言燼基本能猜到是因為什麼。但他并不想如此,說到底還是自己影響了斷圯,他不想看到斷圯最終落得本不屬于他的下場。
從元嬰到渡劫巔峰期需要兩千年左右。
至少也得一千五百多年。
到那時他的無情道應該也練到極致了,恐怕也就忘了現在了。
先穩住他吧。
之后言燼便回到了篝火前。
他望著搖曳的火光,心思卻有些神游。
言燼緩緩觸摸了下自己的胸口,發現沒有任何誓紋發燙的跡象。
但這不應該。
除非——
言燼眼眸倏然一凝。除非這個秘境不受天道法則管轄,所以不會觸發心魔誓言。
就比如剛剛斷圯發誓。
言燼之所以當時還認為是假的,那是因為他發誓沒有雷聲!
現在想想,沒準就是因為在這個秘境里沒有天道法則,所以才不會觸發誓雷!
也就是說自己在這是安全的?
這讓言燼眼眸閃了閃,一時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罷了。
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吧。
此時斷圯也走了過來,他坐在了言燼的身旁,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言燼看了斷圯一會,然后道:“你我合籍這事便算了,至于結為道侶這事……因為你我還未到化神期所以沒辦法解開誓言,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不會碰你。”
斷圯一頓。
他抬頭看了師兄一眼。
言燼則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在沉思了一會后,言燼又低聲道:“剛剛我……是我失禮了。不過你以后也需要注意些,不能別人扯你衣服你就真的讓對方扯,你可明白?”
斷圯頷首,道:“我只讓師兄扯。”
言燼:“……”
言燼有心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算了。
就先這樣吧。
言燼拿出了一些烤肉,準備等著師尊他們回來。
斷圯看了看言燼,然后忽然咳嗽了聲。
言燼問道:“怎麼了?”
斷圯垂眸道:“胸口有點疼。”
在斷圯胸口的位置還有一道鞭痕,言燼頓時眉頭一皺。
他拿出了自己的丹藥給斷圯吃,但是卻不好給他上藥,只道:“現在是在外面,不能脫衣,不然你先休息會?”
斷圯點頭,然后他便靠在了言燼懷里。
言燼頓了頓。
最后還是放任他了。
時間一點點的慢慢過去,在過了快半個時辰左右師尊他們還沒回來后,言燼便選擇用紙鶴傳音。
可他還沒掏出紙鶴,就發現自己腰間的玉佩不斷閃著亮光。
言燼臉色一凜。
這個玉佩是祖父給他的。
一旦有族人出事,那麼這個玉佩便會發亮,當然若自己處于危險,便能抵擋一次攻擊然后求救。
言燼立馬起身。
可他剛想動身就想到之前師尊說的話。
不讓他與斷圯在秘境亂跑。
于是言燼臉色變了又變后對斷圯道:“你留在這等師尊他們,我去看看。”
斷圯攥住了言燼的手臂。
言燼望著斷圯那沉靜的眼眸,抿了抿唇后最終道:“那我們一起吧。”
他知道這樣很冒險。
而且很有可能會遭遇別人的陷阱。
但是——
他身前的玉佩亮得奪目,這代表出事的人是其他玉佩持有者。
也就是古伯父或者是古朗。
第95章 古朗被害(3600+)
一輪紅月掛在上空。
雖然給這片烏漆嘛黑的仙府帶來了些許光亮,但這還不如沒有,更加讓人心情壓抑了。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來了冥界。
一點也不像是仙府。
古朗持著劍靠在墻邊急促喘息著,他嘴角邊上都是血。
不止古朗,這里還有其他幾個修士。
他們服飾不同。
是不同門派的內門弟子。
剛剛他們合力殺了一只化神期的妖獸。可那只妖獸畢竟是高階的妖獸,所以他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
所幸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至少兩個防御法器。
才把這個化神期妖獸活活磨死了。
“幸好有古兄。”一樣貌清秀的修士對著古朗感激道。
剛剛若不是古朗的玉佩觸發了一道大乘期的劍氣,這只化神期的妖獸還死不了。
古朗扯了扯嘴角,心里卻肉痛的不行。
這可是他祖父給他的!
在古家,目前擁有祖父親自給的玉佩只有四人,也就是他爹他叔父以及自己和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