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圯的眼眸陰森幽寒。
那眼眸里深不見底的神色讓喻昶當場心口一滯。
喻昶汗毛豎起。
因為被斷圯無緣無故揍的次數有點多,喻昶幾乎頃刻間便做出了反應。
那是一道無形的刺寒劍意。
但喻昶快速躲了過去并用本命劍反擊。
兩道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聲響,因為這邊是角落,所以長輩們沒有發現,第一時間發現的是同在此處的言燼。
斷圯的心神其實一直在言燼那。
所以在發現言燼轉過頭來后,他沒有躲開喻昶的第二道劍氣。
硬生生受了。
并一口血驀然吐了出來。
喻昶呆了。
言燼臉色一變,他瞬間召出攣冰逼退了喻昶,并來到了臉色發白的斷圯身旁,開口道:“你怎麼樣?”
說完便快速喂了他一顆療傷丹藥。
斷圯睫毛微顫。
不斷有鮮血從他胸口溢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言燼趕忙給他療傷。
等療完傷后,言燼抿著唇望向喻昶。
喻昶見此便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是他先動的手!我只不過是反擊!反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后面那道劍氣沒躲過去。”
他簡直是太冤枉了好嗎?!
不過話說回來。
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難道這幾天的修煉有效果?
喻昶一臉疑惑。
言燼自然也知道喻昶不會無緣無故動手,但畢竟最后受傷最重的是斷圯。
尤其……
雖然他早已決定放棄斷圯,今生不會再有任何糾纏。
但并不代表言燼想看到他出事或受傷。
他希望斷圯能夠好好的。好好完成他的無情道,得道飛升。
他倆各自安好,做普通師兄弟即可。
所以哪怕就算是以師兄的身份。身為歸元宗的大師兄,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弟在別人手里重傷。
更別說還有凌微師叔這一層。
“你可哪里疼?”言燼用靈力給斷圯治療受傷的肺腑。
斷圯搖了搖頭。
但他臉色白的毫無血色,完全不像是沒事。
聯想到昨晚斷圯被凌微師叔打了一頓的情況,言燼薄唇抿了起來,然后渡入了更多的靈力進去。
斷圯埋在了言燼的肩膀上。
言燼以為他支撐不住了,于是也沒管。
只道:“以后切不可再如此了,別人沒得罪你,你無緣無故的出手做什麼?況且你身體還有傷,若我不在你當如何?”
斷圯眼眸低垂,他低聲道:“我知道了,師兄。”
一邊說著,斷圯一邊微微環住了言燼。
而在碰觸到那溫熱腰身的那瞬間,斷圯的手指都顫抖了下。
眼眸也愈發幽暗。
言燼以為他是疼狠了。
疼狠了便會身體戰栗顫抖,所以言燼輕聲安撫了下。
此時言燼也終于想起現在的斷圯才二十多歲,他還不是幾百年后令人聞風喪膽的劍尊。現在的他在修真界里跟個幾歲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這讓言燼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復雜,也就沒有推開斷圯。
旁觀這一切的喻昶:“……”
這還是喻昶第一次氣得眼睛都紅了的情況!
他怎麼想怎麼覺得哪里不對。
但又說不出來。
這時聽到動靜的凌微和古家主等人也過來了,凌微過來后便看到身上染著血的斷圯。
他擰眉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言燼簡單的說了下。
聽到是一場誤會后凌微便沒多說什麼,他示意言燼起身,自己給斷圯療傷。
言燼現在才金丹期,靈力自然不如凌微濃厚高深。
言燼頷首。
可斷圯卻拒絕道:“不用了,讓師兄給我療傷就可。”
凌微面無表情地揪住了企圖跟著言燼起來的斷圯,不容他廢話地直接療起了傷。
斷圯眼眸有些失落。
雖然師尊在給他療傷,但他眼睛還是一直盯著言燼的方向。
此時周圍的其他宗門也知道了這邊的動靜。
包括清虛道尊。
清虛過來時看到斷圯臉色慘白的模樣,頓時蹙起了眉頭。他望向也趕過來的御霄宮宮主,眼神微沉。
御霄宮宮主看了看斷圯的情況,然后虎著臉給了喻昶腦袋一巴掌。
喻昶委屈。
但也確實是他把斷圯打傷的,所以只好閉著嘴了。
“上次斷圯誤傷了喻昶,歸元宗賠了三千上品靈石,現在很顯然斷圯的傷比上次喻昶的要重。四千上品靈石外加治傷的靈草藥,不過分吧?”清虛聲音發冷道。
御霄宮宮主:“……”
雖然心里憋屈,但御霄宮宮主知道清虛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他歸元宗的人誰都不能碰。
哪怕言燼和斷圯鬧得最兇的時候,他都沒說讓外人欺負凌微的徒弟。
于是他只好又給了喻昶腦袋一巴掌。
接著冷冷應了。
靈草藥倒好說,畢竟御霄宮煉丹的最多,所以靈草藥一堆。
就是靈石有點虧。
渡劫期的境界治療元嬰期很快。凌微一邊治療,一邊拿出斷圯的留影石,用神識快速掃了一遍。
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看完后凌微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他望著斷圯道:“為了一句話就動手,誰教你的?”
“他緊貼著師兄。”
“就因為這個?”凌微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他的眉頭頓時更加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