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圯下意識收回了手。
等到言燼眉頭舒展以后他才重新望向言燼,凝視了好久后才低下頭繼續在他的眼睫毛上吻了吻。
言燼的眼睫毛顫了顫,似乎要睜開。
斷圯嚇得身體僵直。
言燼似乎有些疑惑,他掙扎著想要睜開眼,但他的眼皮就像有千金重怎麼也睜不開。
最后言燼還是沒能抵得過睡意,安靜了下來。
斷圯瞄了他一眼。
在確定言燼怎麼也不會醒了以后,斷圯才繼續做剛剛的行為。
樂此不疲。
到最后他手指微動,讓言燼的身體更加貼近了他幾分。
他低聲道:“我的。”
師兄是我的。
斷圯在心里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眸色也越來越幽深。
*
古家的人一直盯著言燼的院落。
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出事。
所幸院落里沒有任何強烈的波動溢出,也就是說言燼此刻應該沒事。
這讓古家主放心了些。
“傳訊發到歸元宗了嗎?”書房內,古家主對著古敘道。
古敘點了點頭。
他看著古家主和其他長老們,猶豫了下后嘆氣道:“但夙弟那邊沒消息,我發了好幾次傳訊他都沒回,我猜測可能到了沖擊巔峰期的緊要關頭。”
修士到了最關鍵時刻的時候一般都會屏蔽外界一切。
夙弟自然也是如此。
古家主聞言頓了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旁邊的古律道:“若是到了緊要關頭最好還是不要打擾夙弟,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對。”其他長老也附和道。
畢竟夙弟這可是沖擊渡劫的巔峰期。
更不能輕易打擾。
“大哥放心,我紙鶴都發出去了,等夙弟出關后就能看到。
”古敘對著古家主說道。
古家主顯然也知道輕重。
他沒有再堅持,而是轉而問道:“清虛那邊呢?”
說到清虛古敘的臉色頓時凝重了些,他沉聲道:“清虛那邊也沒回,我猜測可能出現了什麼事情。”
古家主:“……”
這可倒好,孩子出事了,倆爹一個有空的都沒有!
“不過按照清虛下了拜帖的時間來看,他現在應該就在來西洲的路上。”
“那就等他到了再說吧。”古家主頭疼。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接著對另一位長老道:“燼兒那邊怎樣?”
“暫時沒動靜。”
古家主想了想,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決定去看看。
但在離開前古律忽然叫住了他。
古家主疑惑轉過身。
“大哥,燼兒身上的那個嗜心陣需要盡快解決,我覺得昨晚他重傷如果不是被斷圯打的,那麼應該就是因為這個。”雖然古律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畢竟只是嗜心陣應該沒這麼大的反噬。
但那個嗜心陣絕對是源頭之一,不管怎樣得先解決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這個。
古家主頓了頓。
其他長老都對視了眼,誰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后,古家主才沉聲道:“看起來只能是去打擾父親了。”
古律默然:“我要說的也是這個。”
古家主聽出了堂弟話里有話,他不解道:“什麼?”
“大哥,您確定燼兒是夙弟的親子嗎?”
“你什麼意思?!”古家主臉色大變。
古律有些頭疼:“我不是懷疑燼兒,既然他擁有夙弟親手設立的保護屏障,那麼他就是我古家的孩子。但是如若我們要為了燼兒打擾老祖,那麼他便必須是夙弟親子才可。
”
因為只有是夙弟親生的兒子才有資格打擾老祖。
否則若是老祖發現不是的話……
那燼兒就麻煩了。
老祖幾千年來一直閉關,唯一出關的那次便是夙弟和清虛的合籍大典。
之后就一直再未出關,也不讓任何人去禁地打擾。
哪怕古朗出生也是如此。
而族內的其他小輩更是從來沒見過老祖一面。
古家主沉默了。
他頓了頓道:“我先去看看燼兒的情況再作打算吧。”
其他人點了點頭。
古律和古敘等長老們則跟上了古家主。
*
彼時,竹屋內。
古朗、古御等古家小輩們都按照父輩的命令守在墻外。
隨時查看著院落的情況。
斷圯其實也知道到外面有人,但因為沒有進來,所以他便忽視了。
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言燼已經有好轉。
但他還是一直未醒,像是陷進了什麼噩夢之中。
言燼的薄唇輕微翕動了下,但因為他聲音啞了的原因,所以沒有出聲。
可若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一些的。
他說的四個字是——
“迦揚神兄。”
而后面的幾個字則是:“我想回去……”
言燼薄唇一直翕動說著這幾個字,神情無助且絕望。帶著滿目瘡痍,永世無法愈合的傷痕。
斷圯并沒有聽到。
因為言燼說的話似乎是不被法則意識所允許的。
在加上正巧這時也有人來了。
斷圯體內的靈力已經耗盡,身為渡劫期大能的古家主自然一眼便看了出來。
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用靈力打暈了斷圯。
縱使斷圯再強,現如今他也只是元嬰期,而且此刻還是靈力極度消耗的狀態。
所以最終還是昏迷了過去。
此時言燼也不再夢囈,剛剛短暫的零星記憶似乎已經被法則意識消除,讓言燼重新陷入了深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