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太清。
只隱約聽到自己說:“神兄。”
對方敷衍應了一聲。
然后畫面里的自己繼續道:“情劫是什麼?”
對方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回答道:“別好奇這些。”
畫面里的自己頓了頓便不再問了。
過了一會,被自己稱為神兄的人又開口了,他語氣微沉,帶著點糾結:“你只要記住別動情就行了,否則很容易被卷入情劫,情劫這東西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萬劫不復。”
畫面里的自己動了動眉,然后搖了搖頭。
并未放在心上。
之后的一切他就聽不太清了,畫面繼續一幕又一幕出現。
言燼的腦海就跟炸開了一般疼痛。
他發出了痛極的嗚咽。
攣冰連忙低下身子輕輕蹭了蹭言燼,像是這樣就能幫主人緩解疼痛似的。
可看著主人胸前的衣衫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時,攣冰徹底嚇傻了。
它圍著言燼焦急地轉著圈圈。
而在看到主人臉色越來越白后,攣冰再也忍不住了,它直接化為一道青光涌入了言燼識海。
想用自己的力量支撐主人的身體。
而還在門外的長棲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它有些焦急地開始亂轉了起來。
此時斷圯還站在雨中。
原本以斷圯的性格很少會去關注長棲,但長棲的不安太過濃郁,斷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動了動身體,然后直接用靈力闖開了門。
雖然言燼下了禁制。
但他的禁制對斷圯來說并不難解。
而他一進去后他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言燼。
斷圯的眸色一變,他頃刻便來到了言燼身邊。
長棲則上躥下跳地找著攣冰。
斷圯并沒有去管長棲,他雙手顫抖地環著滿身鮮血的言燼,然后把自己的靈力渡入到了言燼的身體里。
斷圯的靈力純凈且濃厚。
所以很快便修復了言燼受創的心脈。
而因為言燼昏了過去,心魔誓紋的禁錮也在逐漸減退消失,所以胸前也不再滲血。
他的臉色在斷圯持續不斷的靈力中慢慢好轉了過來。
只是言燼似乎還停留在那股劇痛中,半睡半醒的他下意識抓住斷圯胸前的衣衫,頭也無力靠在了斷圯胸前。
感受著言燼微顫的身體,斷未酌緩緩抱緊了他。
接著他便把言燼打橫抱了起來。
只是剛到床邊,斷圯打算解開言燼外衫想知道他哪里受傷的時候。這時一道冷芒浮現,斷圯只微微抬手便抓住了那含著殺意的劍鋒。
而那道劍意正是從言燼識海里出來的攣冰!
或許是此時的情景與前世太過相似,再加上斷圯也正好出現的緣故,已經分不清前世今生的攣冰根本顧不得別的了。
直接就要殺了他!
因為攣冰怕他會傷害主人。
只是出師不利,它剛刺過來的那瞬間就被斷圯給攥住了。
“錚——”
攣冰發出了憤怒的劍鳴聲,并且努力的掙扎著。
可斷圯握著它的手卻紋絲不動。
這讓攣冰越來越害怕,尤其是攥著它的斷圯眼眸幽冷極了,仿佛是要折斷它。
“嗚嗚——”
攣冰向主人發出了嗚嗚的悲鳴求救聲,但言燼還在昏迷著,根本聽不到。
但長棲看到了。
原本長棲還在焦灼地四處找著攣冰,甚至都跑去其他的房間找了。
可是都沒找到。
正當長棲垂頭喪氣的時候,它忽然聽到了攣冰的劍鳴聲。
等它趕回來后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那瞬間長棲的毛都要炸開了。
它看著主人攥著攣冰,焦急地在主人手邊轉來轉去,似乎想讓主人放開攣冰。
但斷圯根本沒看長棲。
他的目光冰冷,望向攣冰的眼神沒有半分溫度。
他在想,如果只捏碎攣冰的靈識,劍體還在的話這是不是就不會讓言燼身體受傷。
斷圯不喜歡攣冰。
甚至說他厭惡攣冰已經很久了。
前世就如此。
長棲與主人是心意相通的,在察覺到主人似乎對攣冰有殺意后,長棲焦慮半晌還是選擇飛過去咬住了斷圯的手腕。
斷圯直接抓住了長棲后頸把它扔了出去。
長棲在地上滾落了好幾圈。
本命劍是不能噬主的,可看到攣冰劍身在越來越黯后,長棲再也顧不得別的了。
它直接化為了劍身朝著斷圯而去——
只是它沒刺中主人攥著攣冰的手,而是被抓住。
斷圯的手一轉,長棲便被扔出去狠狠插入了院落外的山峰上,怎麼出都出不來。
至于攣冰。
因為床上的言燼在此時忽然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呻吟聲。
所以斷圯眼眸中的血色驟然褪去。
他沒再管攣冰,而是也把它冷冷扔了出去。
然后就去看床上的言燼了。
剛拔出劍身的長棲就看到了同樣被扔出來的攣冰,它連忙把攣冰拽了出來。
攣冰出來后甩了甩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接著便要飛回去。
但是被長棲拽住了。
長棲沖著它嚴肅地搖了搖小腦袋,示意別進去了。
長棲還是了解它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