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燼的臉色有些白。
但好在沒有別的問題,就只是心口處的金色心魔誓紋加深了些。
言燼闔眼。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若以后每見一次都如此的話,那以后該如何?
他不可能永遠都不和斷圯接觸。
就比如今天這種意外。
盡管他不知道斷圯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覺得自己失憶了就沒事了?所以可以不用像是以前一樣躲避著了?
言燼逐漸沉默了下來。
他其實在今天散步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記憶。
可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如何辦,就碰到了斷未酌。
言燼望著書桌上的筆硯走了好一會的神,隨后才倏然變出了一只紙鶴。
“清微師叔,可否給我一味藥材,我有用。”
說完后言燼便把紙鶴放飛了。
他望著飛走的紙鶴良久,直到看不見了后才收回了視線。
彼時丹峰峰主正好在自己的靈峰。
在接到言燼的紙鶴后還驚訝了一下,等捏碎了紙鶴后聽到言燼的話就更疑惑了。
不過言燼要的那味藥材并不是珍貴的藥材。
只是略稀有。
但既然是言燼要,而且師侄從未跟他求過什麼,所以丹峰峰主便大手一揮給他送去了。
而且送的還比較多。
言燼收到后看著藥材發呆了好一會。
然后才拿起。
他把藥材碾碎混入了自己的鮮血,接著便用它畫了一個陣法。
那是一個極其復雜的陣法。
各種眼花繚亂的紋路。
等陣法徹底完成后,言燼的右手腕處立馬出現了一個微淡的印記。
印記只停留了一會便慢慢變淺消失。
言燼的左手觸摸了下右手腕上的印記,感受著那微微的燙度,他斂起了眼底的情緒。
*
平機峰。
就在斷圯準備要回到他洞府的時候,他忽地被一道冰冷的劍意給攔住了。
劍意龐大帶著壓迫的寒意。
是渡劫期的大能才有的那種震懾感。
斷圯微抬眼眸。
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師尊面色冰寒地站在上方,不知等他多久了。
凌微劍尊沒廢話,直接用神識探查了下斷圯的識海。
不出他所料,斷圯道心要碎了。
凌微劍尊眼眸頓時劃過了一抹怒意,他聲音發寒道:“幾日不曾管你,你倒是長進了。”
斷圯沒回答。
凌微劍尊凝視著斷圯,繼續道:“動情了?”
斷圯睫毛微動。
凌微劍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絲復雜,但最終都化為了凌厲。
他看著徒弟道:“我不詢問你發生了什麼,但是未酌,你要放棄你的無情道嗎?”
這話把斷圯說僵硬了。
在他恢復前世所有記憶以后就沒想過別的。
他只想見言燼。
除此之外腦海中沒有其他的念頭。
因為他不知道言燼是否真的是活著的,他很害怕自己一醒來,面對是又是一具尸體。
所以他想方設法看到言燼。
現在聽到師尊的話,他登時怔住了。
凌微劍尊望著眼前的徒兒,嘆了口氣,道:“你想清楚,如若你現在放棄了你的道,就得重修劍道。到時廢除修為重練會是什麼后果,很可能你最后無緣大道。”
師尊的話說的斷圯手指緊緊攥起。
他其實從不在意重練。
只是……
他想問得大道。
因為……
想到這斷圯頓時頭疼欲裂,疼得他站都站不住,仿若神魂被撕裂了一般。
他的腦海里驟然閃過了什麼。
可他抓不住。
凌微劍尊見到斷圯如此模樣頓時一沉。
他立馬到了他的身邊,然后握住了斷圯脈門渡入了一些靈力。
可這還是緩解不了斷圯的疼痛。
他腦海中時不時的閃過一些畫面,但很模糊很模糊。
他看不清楚。
只知道他必須要飛升。
因為……他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到底是誰……
斷圯頭疼欲裂,緊攥著的手背都已泛白,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最終斷圯一口血驀然吐了出來,然后便昏了過去。
凌微劍尊沉默。
他看著這個模樣的斷圯,終究也無法過多苛責。
只用靈力給他把受損的心脈修復好。
其余的,只能看他自己了。
*
與此同時,唐皓也在四處藏著自己,生怕被萬劍山的人抓到。
他傷了御霄宮的人,現在萬劍山卻要把他推出來頂。
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所以就跑了。
唐皓還從未這樣的狼狽過,穿越那麼多世界,從來都是他把那些所謂的天命之子踩在腳底下。
還從沒被這樣羞辱過!
【這個世界的氣運極強,那麼代表法寶等機緣也就無數。你現在去西邊走,我探測到那里有非常濃郁的靈力,應該會有仙人留下的洞府等。】
唐皓這才心里平衡了一點。
他一邊應一邊冷聲道:【等我翻身,我定讓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求死不能!】
這番狠話唐皓以前在其他世界的時候也曾說過。
可這次系統卻不給面子的嗤笑了聲。
唐皓臉色難看:【你什麼意思?】
【如若是小位面的神靈也就罷了,可那是混沌神,就算你死八百次都不可能殺了他。
】系統冷冷道。
唐皓微楞。
系統從沒騙過他,這讓他有些發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