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師弟深夜來訪可有何事?”
斷圯動了動唇,然后聲音低沉道:“我的劍丟了,我…來尋它。”
言燼眉心微動:“這把?”
他望向了半空中正跟自己本命劍打的那把。
而此時在半空中的長棲也正好已經結束了戰斗飛了下來。
它的獸瞳十分的黯然。
長棲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只以為攣冰還是不喜歡它,很討厭它,這讓它獸瞳的光越來越黯。
最終它不再維持獸形,而是變回了劍身回了劍鞘里。
劍柄上的雪色寶石也暗淡無比。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寂。
攣冰此時也飛了下來,它瞄了一眼安靜無比的長棲,有些莫名焦躁地亂動了下后便飛回了主人的書房里。
按理說找到了劍就應該離開的。
但斷圯沒動。
言燼望著沉默凝著自己的斷圯,沒等他開口說句話,一道爽朗的聲音便從外面響起。
“言燼!我來啦!聽說你失憶了,是不是真的?!”
喻昶從外面進來。
可當他進來后就感受到了這有些微妙的氣氛。
在看到院落里站的人后,他更是一愣,道:“誒?斷圯?你怎麼在這?”
但想到斷圯不愛搭理別人的性格,所以他也沒指望著斷圯回答。只稍微疑惑了下后便還是朝著言燼高興地走去。
可他卻沒發現斷圯看到他后那驟然冰冷的眼神。
只見那瞬間——
一把冰冷的寒劍便倏然穿透了喻昶。
但因為言燼反應快,召出了攣冰并瞬移過去阻擋。
所以劍稍微偏了些只刺穿了喻昶肩膀。
但此時捂著不斷流血肩膀,倒在地上的喻昶整個人還是懵了,他似乎不明白斷圯怎麼忽然殺他。
而此刻的斷圯眼眸也是微微刺痛。
他望著執劍抵在他面前,保護著身后喻昶并眼神冷漠望著自己的言燼,心口霎時顫動了下。
他動了動唇。
仿佛是在跟言燼說——是他…害死你的。
但言燼依舊擋在喻昶的面前,并對著斷圯一字一句說道:“斷師弟,不管你與這位道友有任何的過節,在歸元宗里是不可傷客的。”
斷師弟……
斷圯握著劍的手一松。
他的臉徹底白了下來,毫無血色。
仿若受了重傷一般。
斷圯和言燼還在對峙著,沒人管的喻昶只好自己費勁地拿出了療傷丹藥吞下。
但他還是憤怒地罵道:“斷圯!你瘋了吧?!”
此時的斷圯臉色還是白的。
在聽到了喻昶的話后,他動了動手指,下一秒喻昶便被強大的靈力震飛了。
然后滾落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
喻昶:“……”
喻昶勉強爬起來繼續喂自己靈藥,等吃完后他直接召出劍便打算跟斷圯來個同歸于盡!
可在發現斷圯周身的靈力似乎是元嬰期后,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這……
這是妖孽嗎?!
他竟然到達元嬰期了!
“這位道友,你先離開一下吧,若有什麼事情你我可以改日再敘。”言燼對著狼狽的喻昶說道。
喻昶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知道斷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給突然間瘋了。但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然后便悲痛地捂著傷離開了。
等他離開以后,言燼才重新望向斷圯。
斷圯黑眸靜謐望著言燼。
“其實,我逐漸想起了一些過去的記憶。
”言燼注視著斷未酌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斷圯身體微僵。
“盡管很模糊,但這幾天我也大概知道了什麼。斷師弟,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管我以后是否會恢復記憶,你我都是永遠的師兄弟,你可放心?”
他以為斷圯今日來此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憶。
這幾天來詢問的人不少。
言燼也習慣了。
斷圯整個人徹底怔在了原地,他感覺到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滿滿傳來。
就好像無數的針在密密麻麻地扎一般。
可他無法發泄這種情緒。
“斷師弟?”言燼等待著斷圯的回答。
“如此,自然好。”
但等他說完后他才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可言燼已經轉身離開了。
斷圯望著言燼的背影,眼眸一點點死寂了下來。
他想說的……并不是這句話。
但前世七百多年的習慣讓他沒有細想下意識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斷圯想解釋。
可院落的門此時已經徹底關上了。
斷圯站在踏云峰言燼的院落門口良久良久,然后才轉過身帶著同樣落寞的長棲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以后,回到了屋子的言燼忽然擰了擰眉。
接著他便驀然吐出了一口血。
第34章 你受傷了
攣冰擔心地望向主人。
言燼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痕,然后回到了軟榻上歇息。
言燼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但他猜測可能是因為他心口那抹心魔誓紋的原因。
盡管因為記憶混亂,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會下心魔誓言。
但就在剛剛,他想他明白了什麼。
斷圯。
不出意外就是因為他吧。
他剛剛稍微試探了下,果不其然就引起了誓言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