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言燼才為斷圯受了他師尊責罰,現在談起來豈不是又在勾起言燼的傷心事?所以他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言燼大概猜到了喻昶想問什麼。
他并不知道喻昶是出于和自己的關系想問,還是單純想知道關于斷圯的事情。
但現在的他并不想再談起任何有關于斷圯的話題。
所以既然喻昶沒再說,他便當做不知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直到喻昶吃完了一個雞腿后,才慢慢地看向言燼,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嘆息:“唉。”
言燼依舊安靜烤火。
過了會后,喻昶輕咳了一聲,接著他湊近言燼,道:“那個,言燼。”
“嗯。”言燼望向喻昶。
喻昶看著言燼,道:“言燼,我希望未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我都能把這份友情永遠延續下去,不要被其他的事情所影響。”
言燼手指微頓,過了好一會后他才開口道:“好。”
喻昶這才松了口氣。
既如此他就不再擔心了!
他是真的不想失去言燼這個朋友,因為知己真的難求。
想到這他又不禁怪上了斷圯。
其實喻昶當年認識言燼并和他相知相交是因為斷圯的緣故。當年喻昶經常去歸元宗,是去找斷圯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爹其實是斷圯父親同父同母的親哥,但因為一千多年前他祖父續娶,他爹那時候接受不了就和祖父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
后來輾轉到了御霄宮,然后遇到了沉陽峰峰主的小女兒,也就是他娘。
情投意合下就合籍成為道侶了。
他的姓是隨了他娘的姓,因為他爹對他祖父似乎十分厭惡。
不光他,就連他自己的都改成喻了。
可見他爹多麼憤怒。
而在許多年后他爹才終于想起來自己離家出走了,可他同父同母的小弟還在家啊!
于是就打聽了一下。
這一打聽才知道他小弟已經去世了,只留下一獨子斷圯。
但是已經被歸元宗凌微劍尊收為徒弟了。
所以只好歇了接來的心思,轉而逼著他那可憐的兒子,也就是他,天天去歸元宗和斷圯套近乎。
想知道他好不好之類的。
可他去了那麼多次,斷圯都沒有任何反應。
別說交談,就連看都沒看過一眼。
甚至有很多次喻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隱身透明的。
雖然有點生氣,但想想他爹和他叔父這一代就他們兩個孩子,雖是堂兄弟,但其實也跟親兄弟差不多了。
他比斷圯年長,是他的堂哥。
那也就沒啥好說的了。
只是……
喻昶瞄了眼安靜烤火的言燼,猶豫了一下還是咽了回去沒張口。
算了。
他可不想為了個弟弟就失去了一個好友。
這件事就先瞞著吧。
等言燼什麼時候對斷圯感情褪去一點,他再把自己和斷圯之間的關系說出來。
這樣應該就不會影響他和言燼之間的友情吧?
*
幾個時辰緩緩而過。
還別說,傷口包扎一下還是很管用的。
因為服用了高階療傷靈丹,外加手上也上了藥的緣故。才短短過了幾個時辰,言燼的手骨已經差不多愈合了。
言燼稍微活動了下手,然后便對著暮長老說道:“我覺得已經差不多好了,可以動身。”
暮長老看了看言燼臉色,覺得氣色確實不錯后便點點頭同意了。
至于喻昶則跟他們同行。
畢竟秘境危險,他一個人恐怕會遇到之前的情況。
喻昶也不傻,他是找死才會選擇獨行。
所以他就跟著歸元宗一起了。
這次顯然和之前不同,所有的師弟妹們都緊緊跟在言燼身后,就像一個個小跟班似的。
其中包括斷離。
這倒是讓喻昶挑了挑眉。
暗想這姓斷的小崽子怎麼轉了性了?
不過這樣倒好,比起以前來看著可是順眼多了。
這期間他們去了好幾個地方。
幾乎每次都會碰到筑基或者練氣巔峰期的妖獸等等。
但收獲也可以。
雖然并不是什麼高階的寶物或者是靈草等,但是對低階的弟子很有幫助。等回去后放宗門也算是一小筆收入。
但喻昶卻感覺到言燼似乎在尋找什麼。
于是在同行了半個多月以后,喻昶湊近言燼,沖著他小聲道:“你在找什麼東西?”
言燼也并不奇怪喻昶能察覺到。
反而他這麼晚才覺察到更讓言燼覺得好笑。
他以為喻昶最多一天就能發覺到,沒想到這都過去半個多月了。
言燼嘆了口氣,道:“我在找雪骨草。”
喻昶瞪大眼:“雪骨草?!這里有雪骨草?!”
言燼:“嗯。”
既然選擇同行那麼就瞞不了,所以言燼也沒打算瞞。
先不說以喻昶性格不會做什麼,就算是他真的有什麼心思,言燼也自信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喻昶點了點頭,然后恍然大悟道:“為了你師尊?”
言燼頷首。
喻昶拍了拍言燼肩膀,道:“我明白了,不過這恐怕會很危險。”
“危險也要去。”言燼薄唇緊抿。
雪骨草除了有延續五百年壽元的功效以外,還有一個便是清除體內部分雜質。
可以讓他師尊回到兩千五百壽元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