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很有可能李鶴安公司有事也是被他給支走的。
翁多走到車邊,不知道要怎麼稱呼李泓啟,只好說道,“您好。”
李泓啟點頭,“上車。”
司機給他打開了車門,翁多坐了進去,司機關上車門,站的遠遠的。
翁多忽然緊張起來。
李泓啟上下打量著他,“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
“手術后遺癥。”翁多說。
“沒有腺體了?”
翁多點頭,“嗯。”
“唉,鶴安這個混賬東西,”李泓啟聲音還算和藹,“都怪我,我就這麼一個孫子,從小給慣壞了無法無天的,對待Omega也不知道溫柔些。”
翁多不敢說話,沉默聽著。
“我們也不虧待你,”李泓啟說,“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我都給你,咱們兩家好聚好散。”
翁多雙手合十握在一起,嘴唇瞬間煞白。
“爺爺其實很喜歡你,不過我們李家也不能斷了根是不是,”李泓啟說,“小多,你能理解爺爺的吧?”
第60章 你不需要我
翁多坐在書桌前,桌子上的電腦是他剛剛搜索的網頁記錄。
【沒有結婚證怎麼離婚。】
出來的結果有說先去補辦結婚證,再去領離婚證;也有說的可以直接起訴離婚,法院判了離婚判決書之后就不用去民政局拿離婚證了。
可惜這兩條都行不通,補辦結婚證得需要雙方的證件和雙方都到場;而起訴離婚這條路太漫長,先不說李鶴安同不同意,光是等待開庭就得等上半年一年的。
外邊在下著雨,雨聲很大,嘩啦啦的擾亂翁多的思緒。
他親身經歷了李泓啟的控制,雖然李泓啟表面非常和善,說的話也是笑嘻嘻的,但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無法拒絕。
李鶴安就是在這種看似軟實則硬的控制下長大麼。
翁多憶起那天李鶴安嘲諷地說他自己的人生是個笑話。
想一想就覺得胸悶,雖然他不愿意和李鶴安繼續在一塊兒,可是…為什麼會有人要如此控制自己的親人。
難道,就那麼不愿意看見他開心快樂嗎。
要策劃周袁假死、要讓他和李鶴安離婚。
“轟!”
突然閃了一道驚雷,翁多嚇得站起身,他拔掉電腦電源,合起筆記本。
他掀開被子上床,其實他不怕下雨打雷,但現在他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大房子里,心里一直有某種恐懼在。
再加上天氣的惡劣,讓翁多恐懼加倍。
早點兒睡吧,睡著了就不怕了。
他摸向枕頭下的手機,手機發燙,解鎖一看上面有二十多通未接來電。
全都是李鶴安的。
他手機靜了音,一通也沒聽見。
電話再次進來,翁多沒去接,看著它自動掛斷到黑屏。
翁多放下手機充電,關燈睡覺。
黑暗的房間里再次無聲的亮起了燈光,翁多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房間在一會兒黑、一會兒亮的過程里反反復復了好多次。
“砰砰砰砰!”
突然響起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翁多坐了起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翁多!”
“翁多!”
有人在喊他,聲音很大。
翁多打開房門,敲門聲和喊叫聲清晰了起來。
“翁多!在嗎!”
是李鶴安。
“翁多,翁多!”
聲音越來越急迫,敲門聲也越來越大,像是要將門給拍出洞來。
外邊兒下著大雨,再敲下去,怕是鄰居都要驚動了。
翁多給開了門。
外面的雨和風灌了進來,翁多后退了幾步,一個黑影…一個濕漉漉的黑影闖了進來,一把抱住了翁多。
“為什麼不接電話,”李鶴安胸膛劇烈起伏,喘著氣,“嚇死我了。”
懷抱很不舒服,李鶴安渾身濕透地貼著他,卻又很神奇的讓翁多沒有推開。
這是李鶴安第一次抱他。
李鶴安松開了翁多,轉身關上門,開了燈。
翁多看清了他的樣子,從頭到腳都是濕的,好不狼狽。
“能洗澡嗎?”李鶴安脫掉外套,對他笑笑,“有點兒難受。”
翁多看見他右手胳膊上手術疤痕,疤痕很粉很新,讓翁多覺得下一秒就要流血。
李鶴安把手臂繞到背后,“別看,沒什麼的…”
“他知道嗎?”翁多問。
“誰?”
“你爺爺,李泓啟。”
“他沒必要知道,我做什麼與他無關。”李鶴安滿不在意。
翁多淺笑,“他昨天找過我了。”
“什麼?”李鶴安臉色突變,“他有沒有怎麼樣你?”
“他讓我們好聚好散。”翁多說。
李鶴安怔住,手上的外套掉在地上,他喘了口氣。
又來了,曾經讓周袁離開他,現在又讓翁多離開他。
李鶴安心里的那根弦,那根原本打算不再去和李泓啟抵抗的弦再次繃緊。
“你走吧,”翁多說,“不是聽了他的話,如果沒有他找我,我也不會再和你一起。”
李鶴安喘氣速度越來越快,他問道,“為什麼。”
他上前抓住翁多的手腕,“為什麼你要這麼決絕,為什麼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也喜歡你,很喜歡,翁多,我做的錯事我會用一輩子去彌補你,為什麼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鶴安抓著的地方,正好是翁多咬下一塊肉,如今留下了一塊不大但是很明顯的肉坑。
這個坑提醒了翁多那晚的發生的事兒,他從來就沒有怪罪李鶴安,不知者無罪,李鶴安沒有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