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醫生重新開了藥,翁多領了藥,看見李鶴安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次性杯子,向他走過來。
“喝水。”李鶴安笑著把杯子遞給他。
翁多直接無視他的殷勤,離開了耳鼻喉科。
李鶴安捧著水跟著他,“早知道你這樣就能說話,我應該早點去做手術。”
厚顏無恥!
翁多加快了腳步。
“出去走那邊,”李鶴安看著他要去的方向有些不解,“你要去哪兒?”
翁多只是快速走著,李鶴安居然不是很能跟得上翁多的步伐。
“等等我。”
翁多回頭看了一眼,李鶴安一手拿著他的電腦包,一手端著水杯,雙腿看起來走路無異,其實速度快不起來。
他其實動完手術也沒多久,腿跟常人不能比。
翁多這一猶豫,讓李鶴安跟了上來,他笑嘻嘻的,“謝謝。”
翁多恍然大悟,他壓根就不是在等他!
直接走到Omega內科,李鶴安明白了過來他要去找誰,他仰頭喝下杯子里的水,將杯子扔進垃圾桶里。
“翁多,”李鶴安小跑著跟上他,“你要干什麼。”
翁多卻已經敲開了曹嚴的辦公室門,李鶴安心里警鈴大作,跟過去時,兩人已經笑開了。
“真好了?”曹嚴著問。
“是的。”翁多回應,聲音雖然沙啞,但是語氣很輕柔,跟剛剛和李鶴安說話截然不同。
“那就好,我就說你能好…”曹嚴抬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李鶴安,笑意收斂,“你來干什麼。”
李鶴安這一小跑讓腿并不好受,他忍著不適,說,“我陪他一起來的。”
曹嚴輕輕覷眉,從辦公桌后頭站了起來,走到李鶴安身邊。
李鶴安也絲毫不懼,同樣回看他。
“你…”曹嚴打量他,“沒有腺體了?”
到底是醫生,聞一聞看一看就知道了,李鶴安挑眉,“嗯。”
曹嚴臉色微變,沒有繼續說下去,走回辦公桌后面,對著翁多笑,“今天是不是答辯?怎麼樣?”
“都好。”翁多笑著說。
李鶴安只能看得見翁多的后背,但是翁多的聲音也讓他能分辨出此刻翁多是笑著的,他心里不太舒服,加上腿有點兒疼,他轉了個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辦公室外的長椅上坐下。
見李鶴安離開,曹嚴說道,“他是為你割了腺體?”
翁多頓了頓,搖頭,“不知道。”
他聲音發緊,曹嚴給他倒了杯溫水,“那你怎麼想的?”
翁多立馬捧著杯子喝完這杯溫水,還是搖頭,“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除了生氣,還是生氣,不是小孩子了,去掉腺體這麼大的事李鶴安好像當個玩笑般,說不要就不要。
“那就別想了,”曹嚴說,“記住你要保持好心情,不要為不重要的人和事憂心。”
不要為不重要的人和事憂心。
翁多細細咀嚼這句話,卻越想越亂。
走出曹嚴辦公室,看見李鶴安低著頭坐在外面,一只手不停地在膝蓋上揉捏。
翁多心里莫名地有些難受,卻又為自己的難受感到煩心。
李鶴安看見他出來了,單手撐著墻壁站起身,對他笑著,“餓了嗎,一起去吃個飯?”
翁多沒說話,徑直走了,又突然返回一把搶過李鶴安手里的電腦包,說,“別跟著我!”
李鶴安張著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要追,卻有心無力。
他又坐回椅子上,失落、難過、無助包裹著他。
兜里手機鈴聲響第二遍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掏了出來。
“少爺,”姜管家說,“李董來了。”
“嗯。”李鶴安并不在意。
“李董…知道了少夫人不在,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姜管家小心翼翼道,“發了好大的火,您快點回來。”
“你說的?”李鶴安聲音緊張了起來。
姜管家說,“是李董突然過來了,說是很久沒見著少夫人,想跟你們吃個飯…我不能騙他,就說了你們吵架,少夫人離家出走了。”
說吵架這事是李鶴安編出來騙姜管家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翁多的事兒。
李鶴安不得不返回英山別墅,李泓啟單手住著拐杖站在院內等著李鶴安。
“你們怎麼回事。”李泓啟面色不虞。
“吵架了。”李鶴安堅持這套說法。
“我聽老姜說小多離家快三個月了,你不去把他找回來?”
“他最近忙著畢業。”
“畢業了,”李泓啟說,“是時候該有個孩子了。”
李泓啟命令的口吻讓李鶴安厭惡,他沒說話,走進屋里,李泓啟跟了進屋。
“你的信息素呢?”李泓啟手杖在地板上戳了戳。
李鶴安面不改色道,“打了信息素封閉針,鎖了,翁多太忙,不想讓他煩心。”
這句話讓李泓啟臉色變的溫和了些,“和好了?”
李鶴安沒有正面回答,說,“過幾個月他研究生開學,學業會越來越忙,您要是想要重孫子,怕是還要再等個三五年。”
“胡鬧!讀那麼多書干什麼!Omega還是早點生孩子。”
李鶴安冷笑一聲,李泓啟控制欲真是沒救了,他轉過頭,“是李家缺錢還是翁家缺錢,翁多想要讀書還得經過您同意?”
李鶴安故意把翁家提出來,雖然翁家比不上李家,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哪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想要讀書還讀不成的,說出去讓人恥笑。
李泓啟偏偏又是最在乎臉面的人。
李泓啟頓了頓,“沒有不讓他讀,可以邊讀邊要孩子,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