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多沒打字,他盯著湖面愣神,其實真的不想再見,他小時候對翁瑞康有多喜歡,后來就對翁瑞康有多麼討厭,討厭他人前人后兩副嘴臉,其實最討厭的…是他得到了全家人的疼愛。
他因為翁瑞康而出生,又因為翁瑞康而被爸爸冷眼對待,他的一切,皆因翁瑞康而起。
“多多,”蘇文樂說,“我夾在中間也很難辦,你和瑞康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希望你們倆關系可以變好,但我也不會強迫你去和他成為好兄弟,但…多多,你就當為了我,跟他見見面,你可以不理他,不跟他說話,別拒絕和他見面好不好?”
翁多微微嘆氣,確實,蘇文樂他不想失去,既然不想失去,以后難免就會見到翁瑞康,早見晚見其實沒有區別。
他點了點頭,蘇文樂開心的一把抱住他,“謝謝多多,他一直就想來醫院看你,我明天讓他來好不好?”
翁多猛地扭頭看著他,蘇文樂也愣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他…我,我沒告訴他太多,就說你動手術,真的…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說他很擔心你,我又怎麼忍心不說…對不起多多,我錯了。”
翁多無奈搖頭,舉起手機。
【不怪你,難為你了這陣子一直夾在中間,你明天帶他過來吧,不過我不能保證我會給他好臉色。】
“不用給他好臉色!”蘇文樂嘿嘿笑著,“都是他活該!”
翁多跟著笑,蘇文樂這樣打趣翁瑞康,足以見得兩人的關系很好。
這才是正常的戀愛吧,互相打趣,互相尊重又互相心疼,而不是只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去看另一個人的臉色,去討好另一個人。
蘇文樂待到了中午飯點離開,翁多自己去食堂吃飯,自從自己可以走路他就沒再麻煩曹嚴每天給他買飯,曹嚴這幾天好像很忙,來他病房的次數減少了很多。
醫院食堂有好幾個,分好幾個區,曹嚴囑咐他要吃的少鹽少油,他吃的嘴巴沒味兒,今兒想打算去醫生專門吃的食堂,那邊食堂不忌口,什麼菜都有。
醫生專用食堂人沒那麼多,翁多拿著托盤過去排隊,打菜的大姐看著他的病號服,對他擺手,“有工作牌嗎,這里是醫生食堂。”
翁多眨眨眼,頭回來這個食堂,不知道原來還要工作牌。
他正打算轉身要走,右手邊有個人舉起自己的工作牌給大姐看,“我給他打。”
翁多扭頭看過去,是穿著白大褂的詹美。
詹美對他笑笑,“想吃什麼?”
翁多愣了片刻,詹美看了眼他身后,“很多人等著呢,快點兒。”
翁多趕緊用手指了指自己想吃的,詹美給他和自己打了菜,端著托盤對著窗戶邊的坐位跑了過去,“快快快!”
她風風火火占了座,翁多吃人嘴短,不得不過去和她坐一個桌上。
詹美看著他的盤子,說,“你吃的這麼油膩沒事嗎?”
翁多搖了搖頭。
詹美吃飯邊吃邊看他的臉,他氣色看起來還行,不過后脖頸上的傷口她剛剛也注意到了,盡管頭發擋住了一些,看起來還是挺明顯的。
“身體恢復還好吧?”詹美問。
翁多啃著排骨,疑惑地看著她。
詹美笑笑,“你都穿成這樣了…我還能不知道你身體出了問題?”
哦,對,他有點蠢了。
他放下筷子,在手機里輸入了一段字,放在詹美面前。
【謝謝詹醫生的關心,我挺好的,下個禮拜就能出院了。】
詹美看著手機,又看了看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說不了話了?”
【對,術后后遺癥,曹醫生說以后能好。】
“哦。”詹美輕輕點頭,想起那天李鶴安一臉頹喪地跟他說翁多不愿意和他說話,原來翁多是不能說話。
顯然李鶴安不知道。
“李鶴安來找過我。”詹美悠悠開口。
翁多右手抖了抖,低頭吃著飯,自從那天在湖邊見過李鶴安,后來他拜托曹嚴讓李鶴安別來找他,李鶴安后來確實沒來過。
他心里清楚,李鶴安為的就是他的信息素,沒有了信息素,自然沒有再找他的必要。
詹美這麼突然提起讓翁多有點兒猝不及防。
“他…”詹美觀察著翁多的態度,翁多埋著頭,一副不想提起的樣子她把想要說的話咽下,改了原本的說辭,“他大概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兒,你別怕,我站你這邊兒,他活該。”
翁多心里松了口氣,不管詹美是真的站他這邊還是假的都沒關系,最起碼詹美沒有說出他不想聽的內容。
吃完飯詹美陪著翁多回了病房,又跟他聊了一會兒,翁多吃了藥犯困,詹美這才離開。
出了病房就給李鶴安打去了電話。
“我見到翁多了,恢復還挺好的,”詹美怕電梯沒信號,改走樓梯,她推開安全通道的門,“不過我可跟你說,他對你好像…”
她話沒說完,臺階上坐著個男人,那人手里拿著手機,屏幕朝上亮著,正顯示著甄美的名字。
她掛了電話,“你怎麼在這里。”
李鶴安緩慢抬頭,詹美嚇了一跳,他憔悴無比。
“你怎麼了。”詹美坐到他旁邊,“你坐這兒干什麼。”
李鶴安看著她,腦子反應很慢,“曹醫生說,翁多心情好才能恢復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