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鶴安心里想一想就很難受。
詹美嚇得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后脖頸,她沒有腺體,也體會不到這種痛苦,但是她也明白腺體對于Omega來說是多麼重要。
她腦內交戰,片刻后說道,“你為什麼不標記他,你們不是都結婚了?”
是啊,為什麼呢。
李鶴安坐到沙發上揉了揉腿,不知道要怎麼說。
詹美看著他,“既然你找我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從心理醫生的角度上給你幫助,那麼你就不能對我隱瞞,你把你心里的想法都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李鶴安閉了閉眼,決定將事情說出來,“大學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Omega…”
“啊,”曹嚴看著翁多,對他張嘴,“啊。”
翁多跟著他張嘴,啊。
發不出聲音。
“這是正常的,”曹嚴說,“沒有那麼快,你不要急。”
翁多噘著嘴,拿起磁力板寫著:我擔心下個月的畢業答辯。
曹嚴想了想,說,“要不你像學校說明一下你的情況,看能不能酌情處理,讓你延遲答辯或者其他更好的辦法。”
翁多看著他,寫道:我是不是下個月都不能好。
“說實話,我不能保證,”曹嚴安慰他,“但我可以保證你一定能好。”
好吧。
翁多相信曹嚴,也不再堅持非要這麼快就能說話,他讓曹嚴幫他箱子里的電腦拿出來,他得給學校寫申請。
曹嚴幫他給電腦連上網絡,電腦上的QQ是自動連接,一有網絡后QQ消息閃動個不停,翁多點開。
大部分的消息是室友的,還有一些別的同學,游泳社團里的同學。
翁多粗粗看了一遍消息,同學們都不知道他的情況,只是很久沒在學校看見他,好奇罷了。
除了蘇文樂知道了他消失的事兒,在滿世界找他,其他兩個室友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好久沒在群里說話,他們也預感到了什麼,都很擔心他。
大家在微信上找不到他,轉移到了QQ上,翁多心里是有些感動的。
其中蘇文樂發的消息最多。
【多多,發生了什麼連好朋友都不能說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不敢和杜波施晨他們說你不見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很擔心你的安全。】
【好歹你和我報個平安,不是這樣找不到人。】
【多多,我跟瑞康商量過了,如果今天還找不到你,我就會去報警,我擔心你發生了什麼意外。】
最后一條消息是今早發來的,翁多嚇了一跳,不能報警,報了警,就弄的人盡皆知。
翁多思忖良久,事到如今,不能不和蘇文樂聯系了,就算現在不說,下個月畢業答辯也會知道。
他給蘇文樂回了消息。
-我很好。
“啊!”蘇文樂看見手機消息時正趴在翁瑞康的房間沙發上看書,手機響了一聲,他隨意瞥了一眼,便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瑞康瑞康!”蘇文樂在地上蹦著,“多多有消息了!”
翁瑞康站在書柜前,正仰頭伸手去夠最上層的書,聞言一個沒站穩,身體前傾碰在書柜上。
他回過頭,“小多在哪兒。”
蘇文樂給翁多打電話,電話還是關機狀態,他又從QQ上給他撥通了視頻電話,剛響了兩秒,視頻被掛了。
蘇文樂又急又喜,給翁多回復。
-為什麼不接視頻,你在哪里,我們都特別擔心你。
-不方便接,我很好,別擔心。
翁瑞康走過來看了眼蘇文樂的手機,說,“再給他打。
”
“好。”蘇文樂繼續撥通視頻,又繼續給掛斷了。
他不解的看了眼翁瑞康,翁瑞康也覷眉。
手機又來了條消息,翁瑞康看了眼。
-翁瑞康在你身邊嗎?不要告訴他。
蘇文樂的手一抖,將手機貼在胸前,翁瑞康很識趣地走開,“我不看,你們聊,問問他在哪,現在還好嗎。”
蘇文樂坐到沙發上,給翁多發信息。
-我不告訴他,你現在在哪,發生什麼了。
-身體出了點毛病,前陣子做了個手術,現在在醫院恢復,都挺好的,不用擔心我的,也別跟翁家任何人說我的情況。
-什麼手術?你不是身體一直很好嗎,在哪個醫院,有沒有人照顧你,我去看看你。
-手術挺成功的,就是有些后遺癥暫時還不能說話,有人照顧我的。
不能說話。
蘇文樂瞪大眼睛,所以才手機關機,所以不接他的視頻通話的嗎。
翁瑞康坐在他對面,見他這樣問道,“小多還好吧?”
蘇文樂搖了搖頭,動了手術又怎麼會好。
通過這陣子的了解,他也明白翁家人其實對翁多有多麼的不在乎,難怪翁多不讓他說。
“他不好?”翁瑞康語氣上揚,透著緊張,“為什麼。
蘇文樂咬著嘴唇,很為難,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好友。
“瑞康,”蘇文樂說,“你對多多,到底是什麼感情?你希望他好嗎?”
希望他好嗎。
翁瑞康一愣,他當然希望翁多好,在他心里翁多一直是另一個他,另一個自由的他,他巴不得翁多可以活的瀟灑自在,幸福快樂,像一只鳥兒,沒有束縛。
但是他也自我反省過,也冷眼觀察過,這麼多年,家里人對翁多的疏忽、冷漠,把翁多推的越來越遠。
翁多不想讓蘇文樂告訴他,他能理解。
可是…
“我希望他好,”翁瑞康輕輕說道,“我希望他比所有人都要過得好,文樂,告訴我吧,小多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