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安沒說話,詹美這人向來神神叨叨的。
“像做錯事回去給老婆賠禮道歉的。”詹美側目壞笑。
李鶴安摸了摸花瓣,其實詹美說的也不算錯,出國前一晚他確實做的很過分,翁多做為他的合法Omega,發·情的時候尋求他的幫助是天經地義,他因為某些原因拒絕的太過分,第二天他就直接出國到今天。
丟下翁多不聞不問,任誰心里都不好受,這束花,說是道歉未免太過于不夠重視,李鶴安單純就是想要送一束花給翁多。
他住院那段時間,翁多每天都給他送花,翁多應該是喜歡花的。
“還得搭配個禮物,”詹美說,“光送花哪里顯得出誠意。”
李鶴安微微轉頭,“送什麼禮物?”
“送禮當然是投其所好。”
李鶴安愣了愣,翁多喜歡什麼?
除了花…好像還有青梅蛋糕,他記得翁多說過喜歡。
“找個蛋糕房停一下。”李鶴安說。
詹美車子停在蛋糕店門口,手指愉快地敲擊著方向盤,看著李鶴安行動緩慢地進了店,從國外飛回來連時差都還沒來得及倒,硬撐著拖著一個沒有健全的身體還不讓幫忙。
她撇撇嘴,Alpha的死要面子真是根深蒂固。
李鶴安進店大概十分鐘,提著一個小蛋糕出來了,詹美下車接過他的蛋糕等他坐進車再將蛋糕放在他腿上。
“就買個蛋糕了?”詹美坐進車里,“還要不要再買點別的。”
“不了。”李鶴安雙手扶著蛋糕,他不知道翁多還喜歡別的什麼,等回去再問問他,他喜歡什麼,李鶴安再送他什麼。
車子越開越近,李鶴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回程的時候在S國因為體力不支加上心情低落,多在S國停留了幾天。
盡管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事實真的擺在李鶴安面前時,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為了李泓啟和周袁這幾年的欺騙,更為了曾經那幾年,周袁和他的虛情假意,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愿。
有難過,更多的是諷刺、可笑。
馬上回英山,可以見到翁多,可以聞到恬淡的三色堇信息素,李鶴安內心越發的期待和激動。
車停在院外,詹美按了一下車喇叭,姜管家小跑著出來了。
“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姜管家滿臉喜色,在看見李鶴安臉上胡子拉碴的模樣又變成了擔憂,“您怎麼如此憔悴?是不是治療效果…”
他彎腰看了眼詹美,詹美張開雙手,“他很好。”
得到這樣的回答姜管家放心了,他接過李鶴安手里的花和蛋糕,看清是什麼花之后笑容又凝固了片刻。
李鶴安往家走,抬眼看了下三樓,“翁多在家嗎?”
姜管家沒說話,李鶴安狐疑地看著他,“去學校了?”
“我也不知道。”姜管家說。
李鶴安踏上臺階,聞言轉過頭,一條腿懸空著,“什麼意思。”
“小龐快來扶一下。”姜管家嚇了一跳,招呼保鏢過來,小龐過來扶住了李鶴安。
李鶴安沒動,定定地看著姜管家。
“您去詹醫生家那天少夫人拎著箱子也走了,”姜管家看了眼隔壁翁家,“他說自己回家,但是蘇先生來找過,說少夫人不在翁家,也不在學校。”
李鶴安反應了一會兒,明白姜管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翁多不見了。
他摸出手機,給開了機,出國這幾天防止被李泓啟找到,他將手機關機放在詹美身上,自己帶著另一部手機出去的。
手機還沒啟動完,姜管家又說:“剛開始還打得通,不過沒人接,后來手機就關機了。”
李鶴安的聽筒里是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上了三樓,徑直打開翁多的房間,窗簾和陽臺的門都是開著,放著翁多書和電腦的書桌,這會兒是空蕩蕩的。
李鶴安拉開衣柜門,只有光禿禿的衣架。
他腦子有一點兒轉不過來彎,這是什麼意思,出去玩兒了?還是…搬走了,可為什麼走的無聲無息甚至都不跟他說一下。
“少夫人是不是生氣了?”姜管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也皺了皺眉。
“生氣?”李鶴安抓住了關鍵,對,那晚他很過分,面對翁多痛苦的請求他無動于衷,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的傷口正在愈合。
翁多的呢,翁多的咬痕比他的還要觸目心驚。
任誰都會生氣難過的吧,更何況翁多是喜歡他的。
李鶴安走出房間,看著對面自己的房門,面色瞬間沉寂,他的房間里全都是關于周袁的痕跡,那面墻,那張巨幅照片。
他不想再看見。
現在首要的是要找到翁多,李鶴安沒進自己臥室,而是直接下樓。
姜管家跟在他身邊,看著他來回奔波心疼的很,“少爺,您這是要去哪,您先休息休息,少夫人脾氣好性格好,也就生您幾天氣,過幾天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李鶴安剛走出電梯,頭暈的腳下晃了一下,姜管家扶住他,“您看起來很疲憊,洗個澡睡一覺,少夫人不急著這一時。”
李鶴安頭暈,腿疼,又心急如焚,他抓住姜管家,“輪椅。
”
“少爺…”
“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