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文樂一串的關心。
-多多你在哪。
-怎麼不接電話。
-李家傭人說你回家了,你在哪兒啊。
-你是不是跟學長吵架了。
-看見回復,我跟瑞康很擔心你。
手上的力氣不足,翁多垂下手,蘇文樂的消息還在不停地進來,他嘆口氣,給手機鎖了屏沒去管他。
翁瑞康不嫌累他嫌累,真的很累,再也不想去演戲,不想去當一個討好別人的人。
第44章 失語癥
翁多的ct報告出來了,曹嚴拿著報告看了看,終于有了定論,他說,“你的腺體神經壓迫了你腦神經,導致你得了失語癥。”
翁多不太明白,什麼腺體神經,腺體不是已經沒有了嗎,失語癥又是什麼,以后他就是啞巴了?
翁多心中好多話想說,又說不出來,他急的很,舉著手機打字,力氣不夠,手機直直往臉上砸了下來。
“小心。”曹嚴想是預判到了這樣的結果,伸手接住了手機,沒讓它砸中翁多。
表達不出自己想要表達的,翁多都快要急哭了,他眼神委屈的看著曹嚴。
曹嚴心領神會,他說,“你等我一會兒。”
曹嚴離開了病房,只剩下翁多一人,他努力地想要再次舉起手機,胳膊肘撐在床上,可惜這個角度他看不見。
脖頸只要移動一下就牽扯到傷口。
翁多放棄了,眼巴巴地盯著房門口,看曹嚴到底干什麼去了。
曹嚴沒有很快回來,翁多等到快要睡著才看見曹嚴回來了,手里拎著個購物袋。
“給你買了這個,”曹嚴掏出一塊A4紙大小的白板子,“這是磁力寫字板,你想說什麼寫下來。”
就是兒童寫字畫畫用的磁力板,下面的按鈕一推,上面的字跡就擦干凈了。
曹嚴將磁力板放在翁多右手邊,握著他的手告訴他怎麼用,“筆在這里,掛在上面的,不用怕丟,這個按鈕是擦除,你推一下就沒了,你想說什麼寫下來。”
很容易操作的東西,翁多立馬握著筆寫下了自己的想法。
【我 能好嗎】
“能,”曹嚴說,“失語癥是暫時的,你傷口恢復好失語癥也會慢慢地好。”
【為什麼是腺體神經,我的腺體不是已經沒有了。】
“腺體當然沒有了,但是神經還在你的體內。”
【我還能游泳嗎】
“你后期恢復好,身體慢慢鍛煉,你是可以游泳的。”
想要問的問題都問了,翁多輕輕勾起唇角,他推了一下擦除按鈕,又寫到【要喝水。】
他的淺笑讓曹嚴也笑了,他從購物袋里拿出一個帶著吸管的杯子,說,“我給你去打水。”
曹嚴離開病房,翁多心里挺不是滋味兒的,一個科室主任,為他干著這些瑣事。
翁多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曹嚴拿著水杯進來了,坐在他的床邊將杯子湊近他,“飲水機接的溫水。”
翁多含住吸管,水溫剛剛好,他一口氣喝下了小半杯,右手在磁力板上寫下一句話。
【你去忙吧。】
“好,”曹嚴放下杯子,在他手邊放下一個小遙控,“有什麼需求可以按鈴找護士,也可以找我,等我忙好了就來看你。”
翁多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好的,曹嚴笑笑出去了。
外面的夕陽灑在翁多臉上,他瞇了瞇眼,病房里濕度剛剛好,位置也很好,挺舒服的,不過他挺有壓力。
曹嚴并沒有給他換到普通病房。
【數著 等著 望著 怕著 青春已時日無多……】
鈴聲又響起,翁多看了眼,是蘇文樂的堅持,他給手機靜了音,放在枕頭下。
多少天了?好像有一個禮拜了吧,沒有人發現他不見了,除了他的好友,李鶴安也肯定早就看到了離婚協議,就這麼默認了兩人的離婚不曾找過他…
翁多愣了片刻,他怎麼又想到了李鶴安,不要去想,想得多了,難受是他自己罷了。
翁多閉起眼睛,打算睡一覺。
“還是沒人接?”翁瑞康問道。
“是。”蘇文樂急的跺了跺腳,“微信也不回,你給他打一個試試。”
翁瑞康看了眼對面,除了偶爾兩個傭人會進出前后院外,看不見有用的消息。
他沒有急著附和,說,“你去問問李鶴安這幾天是不是也不在。”
“哦哦,好。”蘇文樂轉身下樓。
翁瑞康雙手抓著陽臺欄桿,看見蘇文樂跑了出來往對面去,他沒能成功進得了院子,站在院外用門鈴和里面的人在溝通。
他點開手機,在他寥寥無幾一雙手都數得過來的電話本里,沒有翁多的號碼。
翁多經常在他眼皮底下晃悠,就算是住校,也是周五就回了家,他們不需要電話號碼溝通,也沒有特意交流的機會。
蘇文樂問完了情況返回,翁瑞康收起手機,看著蘇文樂進了家。
是有一點不對勁的,其實翁多總是給他很多不對勁,莫名其妙地信息素味道就變了,讓翁瑞康百思不得其解。
“姜管家說學長這幾天去了他心理醫生家里,”蘇文樂走過來,站到他身邊,“說是有個什麼治療吧,去了有幾天了。”
“心理醫生?”翁瑞康看著他。
“姜管家是這麼說的,”蘇文樂手機上繼續打著翁多的電話,“多多到底怎麼了,一直不接電話…瑞康,你有學長的號碼嗎,給他打一個問問,他是不是跟多多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