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安看向窗外,入目是大片黃色,溫暖明亮。
“好。”李鶴安說。
翁多推著他出門,身后跟著姜管家和一個保鏢,花田占地面積不算小,是一個長方形這里一共十三棟別墅,花田的面積正好從第一棟到最后一棟,由一條條十字小路區分開區域,李家這一片因為是在最后一棟,面積比其他的要大。
成片的向日葵在陽光下像是綻放著笑臉。
輪椅駛入花田的小路上,李鶴安說,“我想走過去。”
翁多停下輪椅,伸手,李鶴安牽上他的手,很輕松地從輪椅站了起來,牽著他的手慢慢地往花田里走。
走了五分鐘,也才十幾米的距離,李鶴安站在向日葵中間,閉上眼睛。
春風、陽光、花香,李鶴安覺得自己沉浸了三年的生活慢慢地撕開了一條縫隙,不一樣的、帶著色彩與味道闖了進來。
不再死氣沉沉灰蒙蒙的。
“鶴安,”翁多手指點了點李鶴安的手背,“我們拍一張合照好不好?”
李鶴安睜開眼,看見翁多舉著手機,鏡頭對準著兩人的臉,因為身高相差有些距離,翁多手舉得很高才能讓兩人同框。
李鶴安看見鏡頭里的自己,下意識想要去配合翁多,他彎了彎腿,只是自己完全疏忽了他還是個修復中的病人,腿彎多少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這一彎直直地要朝地上跪下去。
牽著他的翁多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回手摟住李鶴安的腰想要穩住他,“小心!”
確實是穩住了要跪下的李鶴安,李鶴安的高大不是翁多能承受住的,還沒一秒鐘兩人雙雙倒下。
李鶴安非常快速地伸手護在翁多后腦勺和腺體,砸在了花田里。
“少爺!”保鏢大喊一聲,要沖過去,被姜管家攔住了。
“這花田土質松軟,摔不痛。”姜管家笑瞇瞇的,“別去打擾他們。”
保鏢看著那兩人將向日葵砸到了一大塊,兩人在這花田里看上去是挺浪漫的。
“需要幫忙少爺會喊我們的。”姜管家欣慰的看著不遠處。
李鶴安壓在翁多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之間只有幾公分的距離,翁多能聽見李鶴安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很快。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因為太近了,翁多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剛倒下來時,翁多眼前黑了幾秒鐘,曹嚴說過他不能受到猛烈運動或撞擊,好在他的腺體被李鶴安護在手心里。
手心的熱度一下下傳到他的腺體里,給予翁多力量。
恢復視力后,眼前是李鶴安深邃的眼神和高挺的鼻梁,那眼神……認真、專注,翁多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擾到李鶴安。
他鼻尖上的黑色小痣讓翁多好想好想伸出舌頭去舔一舔。
李鶴安的眼神從翁多的眼睛再到鼻子,最后落在他小巧的唇上,唇形飽滿,可惜唇色偏淡,若不是知道翁多是健康的,看上去會讓人以為翁多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滿花田的花香,也不及翁多身上的三色堇信息素。
李鶴安喉嚨滾動,盯著他的唇,慢慢地俯下頭。
在快要碰到翁多嘴唇時,他看見翁多閉上了眼睛,李鶴安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居然想吻翁多。
他像是被嚇到一樣,抽回護著翁多的手,翻了個身從翁多身上滾下來躺在地上。
一定是被這信息素蠱惑了。
翁多睜開眼,眼前沒了李鶴安的臉,是飄著幾朵白云的天空。
他咬住嘴唇,心里有些失落。
他以為,李鶴安是想吻他的。
“怎麼了這是?”
突然響起一道帶著笑意的男聲,翁多頓住,翁瑞康?
他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李鶴安起身,“有沒有哪里摔疼?”
“沒有。”李鶴安不自在地偏開頭。
翁瑞康穿著灰色針織外套,腳下一雙藍色拖鞋,站在田埂小路上,跟姜管家有說有笑的。
“他們感情還挺好。”翁瑞康說。
“是呢,”姜管家回,“少爺少夫人感情是還不錯。”
翁瑞康單身插兜,看著翁多牽著李鶴安慢慢地走過來,兩人身形一高一矮,衣服上沾染著泥土,看上去卻格外和諧。
“還真是巧,”翁瑞康說,“剛好搬過來小多就遇到了自己的Alpha。”
姜管家想了想,撿能說的說了,“是巧,兩人在婚姻配比所比對上了,大概是天賜良緣。”
“婚姻配比所?”翁瑞康有些吃驚。
配比所,契合率,信息素…總感覺哪里奇奇怪怪的。
翁多和李鶴安走了過來,他也就沒繼續問下去,換成一副笑臉,說,“李少爺恢復不錯,恭喜恭喜。”
“謝謝。”李鶴安坐到了輪椅上,表示自己累了,沒跟翁瑞康交談下去。
“小多。”翁瑞康喊住要離開的翁多。
翁多停下腳步,當著李家人的面他們不得不裝作一對正常的兄弟,他回過頭,“怎麼了?”
“最近身體還好吧?”翁瑞康問道。
又來了,一個好哥哥的形象。
“挺好的,”翁多轉過身離開,“多關心你自己吧。”
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翁瑞康目送他們回到了李宅,他看見自己家的傭人慌忙地跑了過來,“大少爺,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夫人到處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