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等著有些累,他又改成坐著,盡管看不見,他也能知道上面定是一團亂。
爸爸和父親大概又急又心疼。
翁多雙手交叉握拳,閉著眼睛。
翁瑞康,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要在今天有事,否則,我永遠都會恨你,你最好給我活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管家和幾個傭人下了樓,每個人都很疲憊,但是表情是正常的,翁多舒出一口氣。
“今天累了,”楊管家走到翁多身邊,說,“梨湯改天再煮。”
翁多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緩了一會兒后他站起身,“那就算了吧。”
那便算了吧,他本來就不喜歡甜的,只是今天格外地矯情罷了。
他慢慢地往外走,姿勢怪異,他穿的很少,睡衣外面套著一件羽絨服,楊管家微微覷眉,但是剛剛經歷的一場求救讓他無暇去管太多。
翁多回到李家,這邊跟翁家的燈火通明有著很不一樣的區別,一樓已經沒什麼人了,燈以及熄了只剩墻上的小壁燈。
他站在客廳里,突然很想大聲笑出來,他在翁家時是透明的,沒有人在乎,他坐在臺階上來來往往的傭人視他如無物,他在李家看上去很受人尊重,每個人都一口一個少夫人地喊著他。
其實沒有人會為他留燈,會問他晚上還會不會回來。
他看似有了兩個家,其實……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叮”
電梯門打開,翁多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抬頭,看見李鶴安坐在走廊下看書,聽見電梯聲他抬起眼皮往這邊看過來。
翁多突然失去走出電梯的勇氣,李鶴安很明顯是在等他,為什麼要等他,是要跟他…提離婚嗎?
電梯門又緩緩合起,透過透明玻璃他看見李鶴安的輪椅緩緩向他而來。
翁多后退到電梯角落里,李鶴安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翁多伸手去按一樓,他的手不夠長,沒碰到按鈕。
李鶴安到達電梯邊,按開了電梯門,拿起腿上的一個瘦瘦長長的黑色小盒子遞給他。
翁多看著盒子,又看著他,心里忽而突突快速跳了兩下,“禮物?”
“嗯。”李鶴安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
翁多眼眶瞬間發紅,這幾天的痛苦、煎熬,在這一刻統統煙消云散,沒有什麼比這個禮物更重要。
他原地復活。
翁多走過去,接過禮物,“你是怎麼知道的。”
盒子很輕很小,看包裝像是項鏈,但又像鋼筆。
“嗯?”李鶴安愣了愣。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翁多拆開盒子,是一只墨綠色的鋼筆,通身泛著光澤,翁多拿出筆,還挺有重量的,他笑了,“好看,鶴安,我好喜歡。”
他是真的好喜歡,筆尖正而長,翁多迫不及待想要拿著它寫字。
李鶴安頓住片刻,禮物準備的很倉促,他也沒時間去買個新的,這支筆是李泓啟送給他的,他從來沒打開過。
翁多這麼開心的樣子李鶴安心里莫名輕松了一些,他說,“生日快樂,翁多。”
第30章 吻 未遂
不知道是李鶴安本就身體素質好,還是Alpha的自愈能力強,在他術后剛滿三個月時,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抓著翁多和姜管家的手真真實實地站了起來。
翁多仰著頭,他真的好高,一米九的身高讓翁多瞬間覺得自己好嬌小,同樣身為Alpha的姜管家在李鶴安面前也矮了半個頭。
“鶴安…”翁多剛想說話,李鶴安又坐了下去,他的視線也跟著由高到低。
“慢慢來,”姜管家頗為激動,“不能急。”
李鶴安似乎也很激動,翁多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著。
“再試一次。”翁多說。
李鶴安握緊他的手,腰腹發力,再到重量交給膝蓋、雙腿,很簡單的一個起身動作,李鶴安咬緊牙,幾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又站了起來。
第二次比第一次要適應了一些,他慢慢地松開手,“你們別碰我。”
翁多和姜管家伸著手虛放在他面前,不碰他又怕他摔倒。
李鶴安感受到自己的小腿微微顫抖著,他大腦發出指令,抬腿。
然而兩只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
走不了,腿不聽使喚,他雙手放在左腿上,想要搬動它,可惜根本站不穩,腿一軟,又坐到了輪椅上。
“你太急了,”翁多蹲在他面前,跟平時一樣給他按著小腿,“腿都還沒適應過來,你得給它時間呀。”
他聲音輕柔,動作輕柔,加上他的信息素,總是能平穩李鶴安的負面情緒。
當即去了醫院復查,醫生說能站起來就可以開始訓練走路了,因為三年多沒走過路,大腦和神經還不能正常工作,多訓練就好。
直夸李鶴安的修復能力是奇跡。
姜管家聘請了專業的康復訓練師住家,以專業的角度指導著李鶴安,李鶴安運動機能天賦異稟,不過半月時間,他已經能在有扶手情況下來回走半小時不嫌累。
還是康復師覺的強度過大會傷膝蓋,翁多才強迫他休息。
“要不要去看花?”翁多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滿目溫柔,“你看那一片向日葵開的很好看。
”
翁多指的是別墅面前的一片花田,靠近李家這一片他們讓物業種的是向日葵,原本七八月份開的花兒,在物業精心照料下,四月份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