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是。
詹美低頭笑了笑,雖然不清楚翁多對李鶴安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既然兩人結婚了,知道這些應該也是早晚的事情,但有些事不能通過她的嘴知道。
她走過去,站在翁多身邊,咳了一聲嗓子,“咳。”
翁多緩緩睜開眼,瞇縫了一下眼睛,“詹醫生?”
“早就發現我了吧?”詹美坐到他身邊。
翁多直起身子,輕輕點頭。
“你就不好奇大晚上的我為什麼要來找他?”詹美看著他,眼睛帶笑。
翁多搖頭,“不好奇,你是他的醫生。”
“哈哈,你還真是挺可愛。”詹美伸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
翁多被她這一動作弄的很是奇怪,但是也很滿意自己的偽裝沒有被心理醫生看出來。
“我比李鶴安大四歲,”詹美說,“比你也大不少,揉揉你頭發沒出格吧?”
“不是。”翁多扒拉著自己的頭發,“就是不習慣。”
“沒人揉過你頭發?”詹美看著他,又伸手揉了揉,“這麼可愛的Omega,是人都忍不住吧。”
頭發大概是被她越揉越亂了,翁多索性不掙扎,讓她去揉。
看他的反應詹美便知道被自己說中了,她整理著被自己揉亂的頭發,說,“我是李鶴安Alpha父親資助的貧困生。”
“啊?”翁多愣了愣。
“我出生在很窮很窮的大山里,窮到…用不起電用不起水,”詹美說,“你能想象到嗎?”
翁多想了想,說,“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每個人的命運不同,你想象不到又不是你的錯,”詹美笑笑,“我是個幸運兒,被李總在一堆孩子里選中,李總把我從大山里接到城里上學、生活,給我最好的教學資源,我非常非常努力學習,還算沒有辜負他吧,以還不錯的成績考進全國最好的心理學專業。
”
詹美突然嘆口氣,“可惜好景不長,我大二的時候李總和夫人,也就是李鶴安的Omega爸爸,他們倆發生了意外,都沒了……于是那會兒我就暗暗發誓,以后會將這份恩情還在李鶴安身上,不顧一切治好李鶴安,是我目前最重要的目標。”
原來還有這層關系,怪不得兩人之間遠超于醫生患者的熟絡親密。
“翁多,”詹美肩膀碰了碰他,笑,“這些日子,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們的關系?”
翁多也不避諱,說,“詹醫生,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心理醫生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詹美說,“我以為你會問他,只是沒想到你一直沒問。”
“哦。”翁多撇了撇嘴。
詹美瞇著眼,湊到翁多眼前,“你們…”
翁多往旁邊靠了靠,“怎麼。”
詹美看著他,翁多可愛乖巧,不多事不多話,實在是個很不錯的人,只是…她總覺得翁多給人一種疏離感,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和性格。
不過,這事兒放在心理醫生身上不是難事,只要多接觸就能摸出個七七八八。
“你晚上就在這兒待著?”詹美站起身,“這兒多難受,走,我送你回去。”
“啊?”他下意識瞥了眼病房的位置,“我怕鶴安…”
“不用擔心,一晚上而已,”詹美說,伸手拽著他,“以前沒你的時候多少個晚上他都過來了,走,在這兒待一晚,你不感冒也一準難受死。”
翁多也實在不清楚怎麼一個女beta力氣這麼大,拉著他讓他一點兒都反抗不得,索性只好跟著她離開。
詹美開著車送翁多回家,一路上話還挺多的,“你怎麼認識的李鶴安?”
“他是我學長。”翁多說。
“大學?”
“嗯。”
“哦?”詹美頗感驚奇,“那你…聽說過…”
她頓了頓,沒說下去,改口道,“那你學習還挺不錯的。”
“詹醫生你不也挺厲害的,考進了最好的心理學專業。”翁多說。
他知道詹美沒說出的話指的是誰,周袁。
但是詹美不提,他也裝傻。
而此刻翁多卻想起來,剛剛詹美跟他說了那麼多,壓根就沒告訴他今晚她為什麼要一個人來找李鶴安。
用往事將翁多的注意力轉移,先是告訴翁多她的悲慘身世,成功讓翁多起了憐憫之心。
心理醫生真是厲害,讓人防不勝防。
“你家里是做什麼的?”詹美打上轉向燈,車子往左拐彎,“有兄弟姐妹嗎?”
話是真的不少。
翁多扭頭看著她,詹美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笑,“你別多心,我跟李鶴安的關系你也知道了,他是我要報恩的人,你是他夫人,我理應是要跟你打好關系的。”
“哦,”翁多點點頭,雖然詹美對他說話藏一半,但是只要是為了李鶴安好的人,他就能跟對方交朋友,他說,“我家在鶴安家隔壁。”
“哦?”詹美吃了一驚,“梁源路的李宅哪有隔壁…啊,你說的是英山的別墅是吧?”
“對。”
“你們家是新搬過去的吧。”詹美拍了一下方向盤,說,“隔壁那棟別墅裝修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我每回去都能看見裝修隊進進出出的,原來就是你家啊,哈哈哈,挺巧。”
這些翁多都不知道,搬家之前他不知道父親買了新房子,不知道新房子裝修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只是在要搬家的前一周,在飯桌上聽見了這個通知。
搬來之后才打聽到了一些事兒。
他知道的還沒有詹美這個外人多。
“數著 等著 望著 怕著 青春已時日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