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出的聲音讓李鶴安清醒,他松開抱著翁多的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翁多撐著床直起身子。
“謝謝。”李鶴安聲音恢復了以往清冷的語氣,沒了方才的脆弱與傷心。
翁多深呼吸,對他微笑,“你不難受了就好。”
姜管家收拾著被李鶴安折騰雜亂的病房,看見李鶴安恢復了神智,笑道,“少夫人多虧了您。”
“手術什麼情況?”翁多問。
“很成功,就是醫生說太久沒走路,恢復過程可能會很漫長,”姜管家搖起病床,“不過都是往好的地步發展,少爺走路指日可待。”
那就好,那就好。
總算有個好事讓翁多緩沖了一下心情,他坐在病房里陪了李鶴安一會兒,頭暈的堅持不住,翁多找了個借口離開。
曹嚴不在辦公室,翁多給他發了消息,便趴在他桌子上等著,他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感覺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在往外走精力,以他無法控制的速度消失。
被標記就能好嗎?
曹嚴收到消息就從住院部趕到辦公室,推開門看見翁多趴在他桌子上,閉著眼睛睡的挺沉,曹嚴輕輕關上門,將辦公室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輕聲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辦公室里飄蕩著恬淡的三色堇的香味兒,這個味道是他親手調制出來的,聞的第一下他就覺得好聞,在翁多身體上比他實驗時的時候還要好聞。
翁多趴在胳膊上,眼鏡被擠得有些變形,睡的很安靜,只有均勻的呼吸和散發的信息素。
曹嚴擰開杯子喝了口水,移開眼神。
“主任,劉華恩的藥還要…”護士長推開辦公室門,曹嚴立馬伸出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聲音小點。
“啊,”護士長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人,放輕聲音,“劉華恩的藥還要增加量嗎?”
“是,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各加一劑,后續情況我再看。”曹嚴說。
護士長比了個OK關上門出去了,翁多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吵到你了吧?”曹嚴給他倒了杯溫水。
“謝謝,”翁多戴好眼鏡,“你怎麼不喊我。”
辦公室暖氣很足,翁多不自覺中扒拉下了圍巾,曹嚴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你這怎麼回事?”
下巴到底怎麼了翁多還沒照鏡子,就是覺得隱隱作痛。
“我剛剛在醫院門口摔了一跤,下巴磕地上了。”翁多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等我一下。”曹嚴出了辦公室,兩分鐘后又回來了,手里拿著個小托盤,上面有簡單的藥物。
他用蘸著酒精的棉棒輕輕擦拭傷口,“會有點疼,你忍忍。”
“不疼。”翁多說,其實頭更疼,下巴的傷口就顯得不算什麼了。
曹嚴熟練地處理翁多的傷口,給他上了藥貼上胖胖的創可貼,“明天早上還得換藥。”
“曹醫生,你還會這些啊。”翁多笑笑。
“簡單的傷口清理,不管什麼科室的醫生護士都會。”曹嚴走到他身后,解開他的圍巾,“低頭。”
翁多低著頭,露出腺體,腺體周遭有些紅腫,曹嚴皺眉,“除了頭疼還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麼知道我頭疼?”翁多驚訝。
“腺體腫了。”曹嚴打開小冰箱,拿了瓶冰飲料放在他腺體邊,“腺體的神經連接大腦,頭疼是你最直接的反應。”
“嘶~”翁多被凍得縮了縮脖子,“原來是這樣啊,腫了算很嚴重嗎?”
“你是怎麼摔倒的?”
“下出租車的地兒,有個小臺階,我沒看見絆到了,直接趴在地上。
”翁多說。
曹嚴嘆氣,“還好是趴著摔的,這要是直接后仰摔下去你的腺體就碎了。”
“啊?”翁多頓感后怕。
“大概是你摔倒的沖擊力太大,影響到它,”曹嚴安慰他,“還好,沒超過三小時,消個腫不會有大問題,別擔心。”
“哦~”翁多拖著尾音,伸手繞到脖頸上,“我自己來吧。”
“你的手又沒長眼睛,沒輕沒重地壓著腺體我就是神仙也難幫你修復。”
聞言翁多趕緊縮回了手,乖乖坐著,還真的挺有奇效,冰冷的飲料在他腺體周圍游走,讓他腦子清醒了很多,也沒剛剛那麼暈了。
在曹嚴妙手下,翁多腺體的傷消腫了大半,精神狀態也恢復了七七八八,他便離開了曹嚴的辦公室。
“正好我也去住院部,一起。”曹嚴說。
翁多跟曹嚴一起坐電梯去了住院部三樓,翁多出了電梯往病房走,曹嚴也出了電梯看著他進了某間病房。
他戴上口罩,走了過去。
病房里躺著個男人,他雙腿纏著紗布吊在床尾,一看就知道剛做完腿部手術,翁多坐在床邊擋住了男人的上半部分。
他往門上看了眼,「患者:李鶴安」
曹嚴走到護士站,“我看看305病房的資料。”
護士抬起頭,“曹主任?您怎麼到骨科來了。”
“看個朋友,”曹嚴說,“我看看他怎麼了。”
護士給他找出305房的資料,說,“305那個大帥哥是您朋友啊?”
【膝關節、踝關節重塑手術。】
曹嚴不太懂骨科,但是所謂醫術不分家,單重塑兩個字他就能知道這人腿最起碼廢了有一段時間。
“謝了,幫我保密,”曹嚴將資料還給護士,“對了,別犯花癡,他已經結婚了。
”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