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波揉了揉肚子,笑道,“為了晚上的大餐,我中午就吃了半碗面。”
翁多愣了愣,原本打算這頓飯改到開學后,但是大家為了這頓飯特意留了下來,他就不好意思說拒絕了。
“走吧!”翁多說,“去冰府!”
“真的假的?”杜波都快要蹦起來了,“是我知道的那個高檔餐廳冰府嗎?”
“對。”翁多快速下樓,“我們走快點,怕去晚了就得等了。”
冰府是一家高檔中餐廳,翁多選擇這里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這算是他請自己的好友吃的自己的婚宴,不想檔次太低,二是這里位置距離醫院挺近的,吃完了就能直接回醫院。
四人坐了一輛出租車去往冰府,翁多在手機上給姜管家發著消息。
-手術結束了嗎?
-還沒有。
李鶴安今天下午兩點進的手術室,如果吃飯快一點,應該能趕上在他手術結束時回到醫院。
車子停在冰府門口,四人下了車,除了翁多意外的三人均是仰頭看著這棟雖然只有四層高的建筑,但是它位于青一市中心,且在全國都排的上名號的餐廳。
一直赫赫有名。
“我感覺我看一眼就能飽了。”杜波說。
“那感情好,”施晨打趣道,“等會你看著我們吃。”
蘇文樂拽了拽翁多,說,“多多,這里是不是很貴,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杜波和施晨轉頭看著翁多,被蘇文樂這麼一說,他們也有點不好意思。
“別怕,我家在這里有會員,”翁多笑笑,“他們會給很大的折扣,而且,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也沒帶你們吃頓好的,今天就一起了,走吧。”
翁多的話不假,翁家確實在這兒有會員,偶爾家里有什麼喜事或者過年過節的會讓這里的人備好菜帶上這里的廚師在翁家烹飪。
要說親自來這里,翁多是第一次,他報上了父親的名字,便有服務員帶著他們去了四樓某個包廂。
“這里是翁董常用的包廂,翁少爺,您請。”
包廂挺大的,非常的漂亮古典,如果不是中間一張大圓桌,這里甚至看不出是個吃飯的地兒。
有書架、飲茶器具、棋盤、掛在墻上的山水畫,還有角落里一處流著溪水的小景觀。
翁多突然有些膽怯,“我父親今天定了這里嗎?”
“翁董一般是中午會有應酬,”服務員說,“他晚上不會來的。”
對,晚上父親幾乎都是在家用餐,這麼一說翁多就放心了,四個人坐在了包廂的大桌子上,翁多讓服務員按照四個人的飯量上菜就行。
服務員笑著離開了。
服務員一走,大家才松了口氣,蘇文樂和杜波癱在椅子上,蘇文樂說,“謝謝多多帶我們見世面。”
施晨則是在包廂里東看看西看看,滿眼都是羨慕。
“要不是一直知道多多家里條件不錯,”杜波說,“誰能想到多多家境這麼厲害?”
“多多,”施晨拿起一個花瓶,“這花瓶是真的還是只是裝飾品?”
“我不太清楚,”翁多說,“應該是真的吧。”
因為他家里也有個差不多的,翁多覺得可能是真的。
聽見是真的,施晨嚇得趕緊放下,乖乖坐回了桌子上,不敢再碰了。
上菜的速度還算快,大概只等了二十分鐘,菜品都是常見的,葷素湯都有,但是做法擺盤都是頭一次見,真真是把中餐的色香味俱全展現的淋漓盡致。
翁多是常吃的,沒有了新奇感。
室友三人邊吃邊驚嘆,不停的拍照片、端起盤子跟菜合影。
翁多笑著看他們折騰,時不時地問一下姜管家李鶴安手術情況。
吃的差不多時,包廂門被人打開了,服務員笑著說,“真是巧了,翁董您的兒子也在。”
這句話讓翁多猛地抬起頭,外面走進來一群人,打頭的是父親和姥爺,身后還有爸爸、姥姥、翁瑞康。
幾個人面面相覷,翁多嚇得氣兒都不敢喘,站起身很是荒亂,“父親…”
聽見他這麼一說,其余三人也都站了起來,不知道要怎麼辦。
蘇文樂最先反應過來,鞠了一躬,說,“伯父好,我們是多多的同學,我叫蘇文樂。”
施晨和杜波也被他帶著打了招呼。
“嗯,”翁伯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對著翁多的同學們點點頭,“你們好。”
翁多心虛到站不穩,他手撐著桌子,腦子卻轉的很快,為什麼一家人突然出來吃飯,還帶上了萬年不出門的翁瑞康。
家里人都很疼翁瑞康,把他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如非必要是不會讓他出門,更何況這里離英山不近。
想不出什麼原因,翁多實在是被這樣的突發狀況打的智商全無。
“我們吃好了…”翁多說,“這就走。”
他邁開腿,踉蹌了一下,離他最近的蘇文樂扶住了他,他緊緊抓著蘇文樂的手不讓自己真的倒下。
四個人像是做錯了事一樣低著頭離開,經過翁瑞康身邊時,翁多甚至能感受到翁瑞康的眼神在他身上,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看一眼。
他知道翁瑞康此刻一定是在幸災樂禍,他不想去看了,翁瑞康身邊就是爸爸,他不能保證自己的眼神是和善的,他不敢讓爸爸看見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