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也沒有人再來說結婚的事宜,翁多和李鶴安的婚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擱置下來,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關心。
只有翁多自己很著急,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相反是躺在抽屜里的離婚協議讓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他們確實即將要結婚。
莫名地讓翁多放心了一些。
挺可笑的,為離婚協議而感到安心。
午飯時間,翁多踏著拖鞋出臥室準備下樓吃飯,跟同樣要下樓吃飯的翁小冬碰在了一起。
兩人站在電梯里,翁小冬嘖了一聲,“不是要結婚了嗎,大周末的怎麼不出去約會。”
翁多向來是不愿意跟他多說話的,直視著前方。
翁小冬也不介意,嬉笑道,“哎喲我忘了,李家少爺是個殘疾。”
“他不是殘疾。”翁多糾正。
翁小冬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不知道李家看上你什麼了。”
電梯門打開,翁多先他一步跨出去,今天家里好像有些不一樣,傭人在來回忙碌著,翁多心里一顫,不會是…李家來人了?
他快速往飯廳走,愣了。
飯桌上除了家人,還有兩個翁多不認識的,兩個女Omega,一個年長一些,一個年輕一點兒,年長的跟老爸坐在一起,年輕的Omega跟翁瑞康坐在了一塊。
性格一直淡淡的爸爸今天難得的對著這兩個Omega有著笑臉。
這是什麼情況翁多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在給翁瑞康介紹對象,那個年輕的女Omega應該就是,而年長的那位大概是年輕Omega的媽媽。
后過來的翁小冬站在他身邊,兩人同樣對這個場景有些懵。
年長的女Omega看見了站在飯廳邊的翁多和翁小冬,她笑著看著兩人,“這兩位就是你的另兩個兒子吧?”
韓寅看了他們一眼,輕輕點了個頭,說,“這位是沈阿姨,和沈阿姨的女兒梅寧,這兩個是我二兒子翁多和小兒子翁小冬。”
翁多和翁小冬給沈阿姨打了個招呼,沈阿姨對他們招手,“快來吃飯。”
兩人坐了過去,沈阿姨是個非常熱絡的人,對著他們兩從頭到腳夸了一遍,隨后問著韓寅,“多多跟我們寧寧同歲吧?工作了還是在上學?”
韓寅抬起頭,眼神里一片迷茫。
“大四。”翁多答。
“哎喲,”沈阿姨笑,“那跟我們寧寧一樣,寧寧現在在她爸公司實習,沒辦法,家里就她一個孩子,以后公司什麼的還要交給她。”
沈阿姨的話多讓飯桌上比平時都要熱鬧。
翁多低頭吃著自己的飯,他最近胃口小,吃了口就飽了,跟飯桌上的人說了聲就離開了飯廳。
韓寅應該挺滿意這個梅寧,吃完午飯還留著人待了一會兒,翁多站在四樓的陽臺看見翁瑞康和梅寧坐在院子里聊著天。
梅寧笑的花枝亂顫,而韓寅充當著傭人的身份拿著水果點心時不時地要過去一趟。
翁多盯著梅寧的頭頂,如果翁瑞康也滿意,這個女孩大概是要成為翁家的少夫人,也將會成為翁家繼翁瑞康和翁伯華之后第三個讓韓寅笑臉相迎的人。
翁多呼出一口氣,他手心發著虛汗,陽臺上的風一吹讓他感覺到渾身不舒服,最近身體莫名就不舒服,看來得去醫院找下曹嚴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轉身準備進屋,這個陽臺和翁小冬房間的陽臺平行,他看見翁小冬站在陽臺上,低著頭看著院子里。
有些東西,有些人想了半輩子都得不到,而有些人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擁有。
世界就是這麼的滑稽。
第17章 領證
李泓啟點上三根香遞給李鶴安,李鶴安接過,雙手舉著香超過頭頂,對著眼前的照片拜了拜。
希望你們在那邊安好,能享自由。
心中默念這句話,李鶴安將香插在香爐上,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相框,相框上的兩個人微笑一如年輕時。
“小景,小典,”李泓啟看著照片,說,“鶴安要結婚了,那孩子家世、契合率都跟鶴安很配,你們放心吧。”
李鶴安收回手,要真有在天之靈,父親和爸爸看見他這副樣子,真的能做到放心嗎?
祭拜很簡單,上了香,燒了紙錢,李泓啟里里外外說了最近發生的事兒,李鶴安盯著父親和爸爸的合照發呆。
這張照片不是遺照,是兩人生活照,就在老宅的院子里,父親摟著爸爸坐在秋千上,爸爸依偎在他懷里。
他們幸福卻又似乎并不幸福。
拍照人是十五歲的李鶴安,這張照片就像是某種信號,沒多久兩人就喪命于大海,雙雙尋找他們的自由。
祭祀結束,李泓啟推著李鶴安離開祠堂,祠堂在老宅一樓最里面,通過長長的玻璃走廊。
下雪了,外面洋洋灑灑下起了雪花。
是今年的初雪。
“選個黃道吉日,”李泓啟推著他,說,“把你們的婚事盡快辦了。”
雪花落在庭院,桂花樹下的秋千被雪覆蓋,映出孤寂又悲涼的氛圍。
“結了婚你們住回來,”李泓啟說,“家里人手多,也方便照顧你們。”
李鶴安按下扶手上輪椅的剎車,輪子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讓站在走廊盡頭的姜管家聞聲看過來,似乎是在害怕爺孫兩又要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