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大了音量,“學長!它很新鮮,我把它送給你就走。”
“咔。”話音剛落,面前的鐵門就開了。
翁多喜笑顏開,小跑著進去,跨上臺階,屋子的門也被保鏢打開了。
“謝謝謝謝!”翁多跟兩位保鏢道謝,“學長在哪兒?”
“三樓。”保鏢說。
“好!”翁多徑直跑向電梯。
出了電梯直接往昨天那個房間而去,剛走過去,姜管家從房間里走出來,跟翁多差點撞上。
“花給我就行。”姜管家說。
“我能跟學長說會兒話嗎?”他往姜管家身后看過去,姜管家長得高又胖,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不過他聞到了冷杉樹木的味道。
“學長!”他對著姜管家身后說道,“向日葵它像一個大大的笑臉,希望你能心情好一點。”
姜管家將翁多擋的死死的一點沒有讓開的意思,翁多見不到人,只好把花給姜管家,姜管家接過花轉身進屋關門,不讓翁多有機會多窺探一眼。
他嘆口氣,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轉身慢慢地往電梯處走,電梯門合上時,他通過透明的門看見李鶴安坐著輪椅從房間里出來,腿上放著他送的向日葵。
翁多趕緊按開門,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間變得上揚起來。
“學長!”他笑著跑向李鶴安。
李鶴安停在他面前,抬起眸子,淡淡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第6章 初見
在中學校園里,校園暴力并不少見,附中雖然是重點高中,但是總會有學習差的,總會有不好好學習一心想要當老大的,作為一個家長會沒有家長來的唯一一個學生,翁多就被盯上了。
因為弱肉強食,因為翁多在他們眼里是一個沒有家人靠山可以任意欺負的。
他剛上高一的某個周五放學后,他被一群人硬生生拖到了學校的工具室,被幾個Alpha圍在一起拳打腳踢了一頓,翁多躺在地上護著頭護著臉,死死地咬著嘴唇沒讓自己發出一聲。
“叫啊!”
“不疼嗎,疼就給我叫出聲來!”
有人扯住翁多的衣服領子將他提起來,對著他的臉啪啪扇了兩下,“你求饒我就放過你。”
翁多咬著唇,他寧愿被打死也不會讓這些人得逞,他可以對任何人露出假笑,但是不愿意對欺負自己的人放低姿態。
他有自己的傲氣。
然而他的傲氣就是惹怒了這些人,他們嫌打人不過癮,將翁多鎖在了工具室里。
周五的校園空無一人,任由翁多叫啞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他。
夜晚的校園里漆黑一片,工具室里沒有燈,翁多縮在角落里緊緊抱著自己,他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些人選在周五。
因為還有周六周日兩天,不會有人來救他,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存在,他在這間逼仄的屋子里待上三夜。
翁多沒有再喊,身上很痛,體力也漸漸不支,他要盡量去保存體力讓自己清醒。
不吃不喝不睡,渾身發熱又發冷,還伴隨著黑暗中無知的恐懼,翁多好幾次都想著,要不就這樣睡過去算了,如果再也醒不過來,那就醒不過來吧。
可是他還沒有去抱一抱父親、去爸爸懷里撒個嬌,他才十六歲,他怎麼能就這麼睡過去不再醒來。
有光亮灑進來時,翁多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看見有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邊,逆著光,翁多看不清是誰。
他很累,很痛,張開嘴想呼救卻發不出一個字。
那人走到他身邊,輕柔的低音進到翁多耳朵里,“同學,你還好嗎?”
翁多很勉強地搖了搖頭,那人蹲了下來,掏出什麼給翁多擦著額頭上的汗,“我帶你去醫務室,你能站起來嗎?”
兩人離得很近,翁多聞見清新厚重的樹木香,像是站在了森林里,看見了一片綠色,那是拯救翁多的綠色,他抓住了那人給自己擦臉的手,“救救我。”
那人抽回手抱起他,翁多抓住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麼,很軟他緊緊抓住了,身體被騰空,翁多靠在那人懷里。
他感受到對方在奔跑,外面的太陽照在翁多身上很刺眼,他鉆到男生懷里,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他長什麼樣子,可是看不清,太陽很刺眼,模糊中好像看見了男生鼻尖上有一顆痣。
不過他看見了男生校服胸口上的銘牌。
【李鶴安】
翁多昏迷前記下了這個名字和他的信息素。
等翁多再次醒過來,他躺在醫務室,床邊坐著楊管家,翁多突然鼻子一酸,“楊叔叔…”
楊管家沒有他這麼感性,見他醒過來說道,“醫生,他醒了。”
醫生給翁多檢查了一番,說,“瞳孔、血壓、血糖都正常了,其余的還得去醫院做個具體的檢查。”
翁多感覺手心里攥著什麼,他張開手,是一條銀色的方巾帕子,帕子一角刻著兩個字母,HA。
這是李鶴安的東西,翁多內心忽然涌出一股暖意,將帕子放到鼻尖,上面還沾染著李鶴安的信息素。
李鶴安莫名地就在翁多心里扎了根,他在學校里偷偷尋找著,想著如果找到了,就將帕子還給他,還要跟他說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