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多昨晚查看了地圖,這里屬于青一市與隔壁亥飛市交界處了。
空氣是真的很好,晨跑非常合適,人也比較少,很安靜,除了路上會遇到住在別墅里的豪車外,幾乎遇不到什麼人。
確實是個適合養病的好地方。
翁家處于十三棟的倒數第二棟,西邊還有最后一棟,翁多返程往馬路西邊跑,看了眼最后一棟鄰居。
這一棟較之前面的十幾棟要顯得更加安靜,也許是它位處于最里面,天然的氣質讓它安靜,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住人。
再往西就沒了路,山擋住了去路,翁多停下跑步往回走,又看了眼最后一棟,其實這一棟位置更僻靜,屬于是外面的人不會往這邊來,養病會更合適。
父親當時怎麼不買下這最后一棟。
回到家,翁多洗了個澡,手心的傷口赤·裸著暴露在空氣里任由水漬沖刷,更腫了一些。
不處理不行了,怕是會影響他游泳。
吃完早飯翁多等在樓梯口,時不時往樓上看一眼,差不多九點半,家庭醫生給翁瑞康看完今天的情況從樓上下來,跟著他下來的還有翁多的Omega爸爸韓寅。
“爸。”翁多笑著跟韓寅打招呼。
韓寅嗯了一聲,徑直下樓沒有看翁多一眼。
翁多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嘆口氣,轉而又重新笑著對醫生伸出手心,“石醫生,麻煩幫我處理一下。”
石醫生哎喲了一聲,“怎麼腫成這樣。”
醫生這一聲不算小,旁邊經過的傭人好奇地看了過來,翁多余光瞥向韓寅的背影,韓寅像是沒聽見已經拐了彎。
“不小心弄的。
”翁多垂眸。
石醫生捧著他的手,“怎麼弄的。”
“在鐵門上劃了一下。”
石醫生拉開醫藥箱,“有沒有銹,有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
翁多:“有銹,沒超過二十四小時。”
石醫生拿出碘伏給他消毒,說,“那得要打破傷風,我這兒沒有,你要去醫院。”
碘伏接觸傷口讓翁多疼的閉了閉眼,他咬著唇沒吭聲。
“我只能給你做些簡單的處理,”石醫生下手快速利索,給傷口上了藥,“跟我去醫院打個破傷風,以防感染。”
翁多說不出話來,從牙齒中溢出一個‘嗯’。
坐石醫生的車去醫院打了破傷風,用紗布包裹住了手心,翁多舉著手,這傷口怕是有個三五天的不能游泳了。
離開前石醫生遞給他一個黑色藥包,“大少爺的藥,你幫我帶回去。”
“嗯。”翁多拎著藥包離開。
慢悠悠地坐上回家的地鐵,周六周日翁多一般是會泡在學校游泳館的,今天難得周六沒去,微信群里都在問他今天怎麼不來游泳館,他把自己的手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回家路程很漫長,翁多又點開婚姻配對所的網站,看見了李鶴安的名字。
手指輕輕撫摸在這三個字上良久。
好奇心趨勢下,翁多注冊了賬號,填寫手機號、身份證號碼、人臉識別驗證,全都完成后最后一項跳了出來。
【請填寫您的信息素提交檔案號】
沒有填寫檔案號依舊進不去內部網頁,翁多嘆口氣退出網站,伸手摸在后脖頸上,摸到了堅硬的防咬環。
細細涼涼。
沿著山路往家走,翁多看見隔壁最后一棟門前停著兩輛車,原來最后一棟住了人。
他推開自家鐵門,忽然一聲“砰!”,他轉頭朝聲音來源看過去,是隔壁的房子,聽上去像是什麼東西倒了,但是聲音實在太大,倒了東西不至于兩棟房子間隔幾十米還能聽見,更像是有東西炸了。
隔壁房子也沒怎麼樣,沒有著火沒有坍塌,那個聲音是什麼翁多也懶得去管。
這個聲音也吸引了翁家人,幾個傭人從屋子里跑出來。
“怎麼了,地震了嗎?”
“隔壁發生了什麼。”
翁多經過他們進屋,聽見他們的議論八卦聲。
“聽說隔壁也住著個病人。”
“不奇怪,這里適合病人住,翁總買這個房子不就是為了大少爺養病。”
“好像當時翁總想買隔壁那棟,但是買晚了,已經有人住了。”
“剛剛那聲音不會是跳樓吧?”
走進屋子里也就聽不見這些議論,翁多上了二樓,抓住一位拖地的傭人,“翁瑞康房間在哪。”
傭人指了指西邊走廊某個位置,“那間。”
翁多走到房間門口,伸手敲門,“我是翁多。”
“進。”里面響起一聲略微虛弱的聲音。
翁多擰開門,第一眼沒看見翁瑞康在哪兒,被房間的大和華麗怔了怔,房間很大,帶著一個陽臺,房間里堆放了各種醫療儀器,說是房間,其實更像是一個豪華單人病房。
這是翁瑞康從小到大必備的。
翁瑞康坐在陽臺的躺椅里曬太陽,翁多穿過房間,站在陽臺門口,“石醫生開的藥,我放這兒了。”
他把藥包放在陽臺門口的小桌子上,轉身要走。
“去醫院了?”翁瑞康頭都沒回,問出的話里帶著質疑。
“嗯,”翁多也背對著他,說,“你要是不放心,這個藥你可以不吃。
”
“呵,”翁瑞康輕笑,“看樣子我得跟石醫生提個醒,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交給你。”
翁多咬著牙,握緊雙手,觸碰到右手的傷口讓他又清醒過來,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