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一隅潛心拍攝數月,請大家期待。時隔六年,和川哥再次合作,感覺到很安心。”
后面還連發了幾個臉紅和愛心的表情。
他的粉絲都興奮壞了,本來幾個月都沒點兒消息,一下子放了個大招,還是個看上去格調頗高的電影,粉絲群體都像炸鍋了一樣。同樣炸鍋的還有付行云極為陌生的一個群體:cp粉。
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多月前,有人發了幾張照片,是她那時候到西南旅游時拍的,配字是:參加了一場婚禮,拍到一個好看的小姐姐,仔細一看,居然是個小哥哥!
照片里就是穿上了民族服的付行云,穿的是女裝。
拍照人的技術還不錯,仰拍的角度,那時天已經黑了,付行云的臉被銀冠垂下來的小鈴鐺擋住了一點,漆黑的眼珠子被塘火照亮,嘴唇上還有口紅的殘留,顯得他笑起來唇紅齒白,表情生動,眉眼飛揚。
時隔多日,這幾張照片突然被付行云的粉絲轉起來了,時間地點一對上,照片里果然就是付行云。照片的一個角落還拍到了聞逝川,聞逝川剛好是看過來的,其中一張眼神和鏡頭對上了,另外一張他正好在看付行云。
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他們也能湊一起,更別提是都合作了、同框了,本來還非常低調的cp粉這下像是過了年,興奮得無以復加。
下定決心要蹭熱度蹭到底的付行云,“手滑”點了個贊,這下更是往油鍋里澆水,徹底炸了。
就在付行云滿意地收起手機的時候,他收到了聞逝川那頭發給小江的消息。
片子的粗剪版本已經出來了,打算先邀請核心的劇組成員看一看,到時候等成片出來了,再邀請媒體什麼的,正式辦一個首映。
付行云欣然答應。
看粗剪版本影片的地點定在了聞逝川的工作室,聞逝川在布置工作室的時候,花了大價錢,隔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專門做成了放映室,隔音什麼的都做得非常好,很適合這種小型的展映。
付行云仔細打扮了一番,坐小江的車去。
車停在聞逝川工作室樓下的時候,付行云正準備下車,透過車窗玻璃,他眼尖地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果不其然,陳忻從上面下來了。
一瞬間,新仇舊恨全部涌上了付行云的心頭。
小江還來不及勸,付行云就架上墨鏡,對著后視鏡整了整衣襟,開車門下車。小江還要勸他,付行云冷笑著說道:“不給他好好說道說道,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說著,付行云下了車,氣勢十足地關上車門。
陳忻腳步匆匆,好像無暇他顧,付行云忙抬腳跟過去,卻沒趕上和陳忻同一趟電梯,他只能耐著性子,看著電梯上到三樓又下來。他上去的時候,隔著玻璃門,他看到陳忻已經在工作室里頭了,余向晚坐在前臺,正在和他說話。
付行云以一種主人家特有的從容派頭,推門進去,輕咳兩聲。
他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一點話尾巴,余向晚正用她特有的那種直率的腔調和陳忻講話:“都說了沒有預約不能進,你怎麼聽不懂我說話呀?”
她說的話一點奚落的酸意都沒有,就是純粹的疑惑,仿佛真心疑惑陳忻聽不懂別人說話。
她這種直白的話語風格,付行云以前一向是不太喜歡的,總覺得她讓人下不來臺,但現在,這一招用在陳忻身上,他只有拍手稱快的份。
“怎麼了?”付行云摘下墨鏡,別在墨綠色綢質襯衫領口上。
陳忻一回頭,見是付行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轉頭就擦著付行云的肩膀出門了。來不及和余向晚說話,付行云也回身出去,反手關上門,在電梯口截住了陳忻。
陳忻板著臉,轉過來,淡淡地說道:“怎麼了?”
付行云一手插著兜,另一手越過他,把打開門的電梯又摁關上了,問道:“上次那個事情,是你弄的吧?”
他沒說是哪件事,但他們倆都心照不宣。
陳忻用近乎于挑釁的無所謂語氣說道:“你那件‘童年往事’嗎?”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付行云這次沒有這麼容易被刺激到了。
“我這里可能有幾個照片你會感興趣。”
付行云摸出手機,找到和孟清的對話框,把孟清發給他的幾張偷拍照片點開給陳忻看,上面是陳忻和他金主相處的照片,其中不乏一些親密曖昧的動作,拍得兩個人的臉都清清楚楚的,角度刁鉆,可見偷拍的人技術高超。
僅憑付行云是搞不到這樣的照片的,他也沒這個時間,要說陳忻倒霉就倒霉在孟清病情好轉,在他那個養生別墅里閑著沒事,空出手來弄這個事兒了。
陳忻的臉一下子黑了,付行云連忙把手機收回去,心里不禁感嘆,背后有人的感覺真好。
付行云說道:“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哪天心情不好了也說不定。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你和聞逝川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是前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