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絮絮叨叨中,韓策悄悄地湊到阮知林耳邊,說:“其實外公邀請了整個啟華的員工。”
這麼一說阮知林就懂了。
他們啟華上上下下加起來就差不多兩千個人了,其余親戚、朋友、工作伙伴、還有些認識不認識的人加在一起幾百個不難湊。
所以才300桌。
阮知林一面點頭,一面不忘豐富韓策道:“去交代一下,但凡是我們啟華內部的人,來了吃飯就行,不收一分禮金。”
韓策:“嗯,我這就去。”
至于好端端的婚禮硬生生被搞成了公司團建這件事,阮知林起初表示無所謂,就當員工福利。
可一想到他稍后要在那麼多熟人面前念婚禮致辭,他就又不行了。
尷尬癥都要犯了好嘛!
糾結間,有人走過來叫了他一聲,“小安。”
阮知林一楞,慢慢轉身。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爸爸。”
林父挽著夫人朝他走來。
從阮知林和林安宇的模樣上可以看出,林父年輕時也是英俊瀟灑的,且他們這種長相的人還很抗老,年過五十了,和同齡人站在一起也像隔了一輩。
“小安,恭喜你。”林安宇的媽媽主動道。
對于這個女人,阮知林是完全沒感覺的。
這個沒感覺就是純粹字面的意思,不恨也不愛。
因為清楚父母的離異與這個女人無關,所以不恨。
因為沒有得到過她的照顧與關愛,所以不愛。
但來者即是客,這點禮儀阮知林還是有的,他微微點頭,說:“謝謝阿姨。”
二人上前,林父親手遞給他一個紅包。
起初,阮知林沒接。
“不是給你的。”林父強行把紅包塞到他的手上,說:“替我轉交給韓秘…不,轉交給小韓。
”
既然是給韓策的,那阮知林再繼續拒絕就不合適了,索性一個紅包也沒多少錢,收下也沒關系。
見阮知林收下,林父表示很開心,趁著這股子好氣氛,繼續說道:“聽你弟弟說前段時間你打算讓他到你身邊去?怎麼又不去了呢?”
阮知林淡淡表示:“今天我結婚,就不聊公事了。”
聞言,林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對對對!我都糊涂了。”
阮知林不想再跟他倆繼續尬聊下去,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走開了。
“小安。”又被叫住。
這次叫住他的人是阮老爺子。
阮知林走過去,低低的喚了一聲:“外公。”
阮老爺子往林父二人那望去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麼,突然來了句,“今天你結婚,所以可能在別人心里,今天在這里你最重要。但在外公心里,無論哪一天,你都是最重要的。”
阮知林眼眶一酸,走上前輕輕地抱住這個守護了自己一輩子的老人。
阮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他。
直到……
“安安。”韓策走了過來。
兩人這才放開。
阮老爺子牽起阮知林的手,鄭重地對韓策交代道:
“交給你了。”
“護著他。”
“不能讓任何人欺負他。”
韓策接過,立下保證:“我會。”
夜幕降臨。
御景豪庭內阮知林和韓策已經換下了精致體面的禮服,穿上了舒適的睡衣。
這是他們新婚第一晚,亦是他們同居第一晚。
比起白天婚禮上的緊張,緊張到致辭都念錯,阮知林現在很放松。
他完全沒有即將入洞房的緊張感,可能是因為和韓策太熟悉,也可能是因為那個婚前協議。
——婚后半年之內不發生實質性身體接觸。
既然什麼都不會發生,那他有什麼好緊張的。
緊張親親還是緊張抱抱?
他又不是沒親親抱抱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現在不就正抱著呢。
沙發上,兩人抱在一起。
阮知林忽然問:“對了,今天呂航旁邊坐的那個人是誰?”
韓策想了一下,試探道:“長頭發那個男的?”
阮知林從他懷里離開,直起身子,驚訝道:“那是男的?”
“嗯。”韓策點頭,然后把他拉回懷來,重新圈起,告訴他:“那是我們大學時的舍友,你別看他頭發長長流氓,其實人是醫學院的高材生。”
阮知林緩緩點頭。
隨即兩人又說起了別的,你一句,我一句,氣氛溫暖且融洽。
忽然……
一陣甜膩的蜜桃香竄入韓策鼻間。
“安安…”韓策聲音沉溺,“你好像發情了。”
阮知林其實暈暈乎乎有一會兒了,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在酒席上喝了幾杯酒的緣故。
現在信息素一釋放,他便也察覺到了。
他再次從韓策懷里起來,搖搖晃晃的往臥室方向走。
他需要抑制劑。
打開那特質的醫藥箱,一瓶瓶藍色藥水排列有序而整齊。
阮知林隨手取出一瓶,拿過針筒,正要往自己身上注射時,韓策忽然從他身后環抱過來,握著他的手。
“不用這個。可以嗎?”
阮知林猛地一顫。
不用這個……
那用什麼?
難道,韓秘書是想……
“安安。”韓策胳膊緊了緊,似乎是想將他揉入血肉,輕聲誘哄:“不用這個。可不可以?”
阮知林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好”字,其余話語通通被磨碎在交匯的唇齒之間。
屋內,雪松和蜜桃相互糾纏,彼此交融,彼此碰撞……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感謝看到這里的每一個你。(比心)
接下來還有幾個番外,大概是講生子、契合度、還有老韓的事業規劃,孩子們長大后等等。
但不定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