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二人一起開車出門。
起先,本著不破壞驚喜的想法,阮知林一直沒問要去哪兒。
一場把自己完全交給對方的約會,想想都很浪漫。
但看韓策越開越偏僻,且汽車行駛了近四十分鐘都還沒一點停下的勢頭時,他忍不住了。
“韓秘書,”阮知林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韓策本來在專注的開著車,聞言分出神來朝他看了一眼,輕輕地道:“去清河。”
“那個水鄉?”
韓策點頭。
清河水鄉是A市下面的一個風景優美的小鎮,距離A市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阮知林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應該是去過一次,但由于實在久遠,他已經對哪里沒有任何印象了。
“為什麼要去哪里?”
韓策笑了一下,柔聲道:“想帶你到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阮知林嘴巴微微張大,很是驚訝。
他沒想到韓秘書居然是清河古鎮的人。
韓秘書的戶口在A市,所以他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韓秘書就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
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后,再看清河古鎮,他的心境就完全不一樣了。
河湖交錯,水網縱橫,臨河而建的房屋上升起炊煙裊裊……
“那你家的老房子在哪兒?”阮知林問。
韓策抬手指了某處,說:“那個方向,以前的老公安廳…”
阮知林快速道:“可以帶我去你家坐坐嗎?。”
他想去看一眼韓秘書以前的家,想看看他長大的地方。
在這一點上,他們雙方不謀而合。
愛是貪婪的,它不僅會讓你想參與他的以后,也會讓你忍不住去發掘他的從前。
讓你不自覺的想去了解,在沒有你的那段過往里,對方是如何生活的。
清河古鎮不大,按理說來到來了,去看一眼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哪知韓策卻略帶惋惜地道:“這有點難。”
“為什麼?”
“前幾年政府重新規劃,那塊地被劃為中心區…”韓策不顯眼的嘆了一聲,緩緩地道:“政府把以前的老房子都拆掉了,招商引資蓋起了這個小鎮最大的購物廣場。”
“這樣啊…”阮知林垂下頭,有些遺憾。
韓策不想他失望,連忙岔開話題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牽起他的手小跑了起來。
沿著河道行過長長的青石板路,就可以看見一道彎彎的拱橋。
拱橋這面的房屋都建造的古色古香,文化底蘊濃郁,而穿過拱橋,那邊的建筑物就要現代的多。
韓策帶著他在弄堂里小跑一段,七拐八折,等阮知林都快迷失方向的時候,步伐逐漸放緩。
面前是一條死胡同。
“能翻過去嗎?”韓策指著眼前這堵墻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問。
阮知林認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極限,搖頭表示:“恐怕不行。”
態度極其坦然。
既然做不到的話不如老實承認。
阮知林沒有任何體育細胞,在翻墻這種事上面他并不想逞強。
畢竟,現在老老實實承認上不去,總不比硬著頭皮上去然后騎墻頭上下不來的好。
他是這麼考慮的。
“沒事。”韓策笑盈盈的摸了摸他的頭,給出一個建議:“踩著我肩膀上去?”
阮知林圓眼睛提溜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小聲道:“好丟臉的…”
“不丟臉,這兒又沒人。”
“那…”阮知林遲疑了一下,抬頭看著他,說:“好吧!”
韓策蹲了下去,“上來吧。”拍拍肩膀朝阮知林示意。
他還特意選了墻角的位置,好讓阮知林上去后能落到一個三角點。
阮知林沒怎麼猶豫就踩了上去。
上去后,他坐在墻頭上俯視著韓策笑,眼睛亮晶晶的,又透著新奇又透著愉悅。
好開心呀!他以前還沒這麼玩過呢。
約會真好。
隨后,韓策縱身一躍,輕輕的翻到墻的那一面,他敞開雙臂,對阮知林說:“往這兒跳。”
阮知林對韓策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與依賴,一聽,想也沒多想的就跳了下去。
韓策穩穩地把他接住。
甜膩誘人的蜜桃香從鼻腔途徑心臟滲透五臟六腑。
霎時間,韓策眸光一暗。
哪怕知道這不是信息素,他也克制不住被誘惑的蕩了心神。
盈盈細腰上的雙掌不自覺用力。
力道令阮知林有點難受。
他半埋怨半撒嬌地喚了一聲:““韓秘書……”
許是察覺到危險氣息,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忐忑。
韓策頓時就清醒了。
只一眨眼,他眼中由肌膚貼近所產生的□□瞬間褪去,恢復到往日的溫柔內斂。
“嗯?”
阮知林長長的睫毛顫動一下,轉過頭,錯開視線:“可以了。放我下去。”
“嗯。”
被放下后,阮知林開始打量起四周。
操場、跑道、年代氣息濃郁的教學樓…
莫名的,阮知林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
“我以前…“他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對韓策道:“我以前…好像來過這里。”
“是嗎?”韓策莞爾一下,緩緩地道:“這里清河老校區。是我的母校……”
韓策在清河出生,父母都是這個鎮上的干警。
在他Alpha父親因公犧牲后的第三年,也就是韓策十二歲那年,他的beta母親也在一起綁架案中為救人質而犧牲。
從那時起,這個小鎮少年的身上就多了一個身份“烈士遺孤”。
同年。
他也在這種不幸所造就的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A市赫赫有名的富豪兼慈善家,阮啟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