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林報之一笑,努力給自己營造出一種親切友善的假象 。
這麼一來,程森終于不再好意思抓著韓策不放了。
他現在巴不得韓策趕緊帶著身邊這尊大佛離他遠遠的 ,不坐一桌才好
可有人卻不樂意了。
舒婷晃著手里的酒杯,沖韓策道:“老韓…就那麼不想挨著我坐啊?”
阮知林注意到,她這話雖然是對韓策說的,但目光卻是落到自己身上。
哦?
女人,你這是…在挑釁我的意思?
一旦有了這種認知后,阮知林斗意瞬間被激起。
“什麼想不想的…坐哪兒不是坐。”他替韓策回答。
而后,徑自拉開舒婷旁邊的那把椅子,以正宮娘娘的姿態坐下。
用身體阻絕了舒婷打量韓策的目光,并在心里狠狠地腹誹一句:哼!無知的omega,居然敢覬覦本宮的男人!
簡直豈有此理!
了解阮知林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少爺。
他的日常生活雖然沒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種不能自理的地步,但也差不多。
至少從生活品質與物質享受這兩點來說,他絕對是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類的。
就拿飲食來說好了。
他很挑剔。
別人的“兩樣不吃”可能純粹就是蔥花和香菜,或者辣椒和甜食。
他卻不是。
他的“兩樣不吃”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菜上齊后,韓策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可以從這近二十幾道菜中挑出至少十幾道是他不吃的。
這些菜不是口味太重,就是食材本身他就不吃。
比如烤鴨。
阮知林不吃鴨子,無論是老鴨湯還是干燒鴨,還是烤鴨,通通都不吃。
看來看去,似乎就只有海鮮和做的較為清淡的幾道素菜勉強合他口味。
果不其然,韓策剛這麼想完,就見阮知林拿起筷子,從盤子里挑了一根青菜來吃。
“老韓!”另外一桌上有人喊他,叫他過去喝酒。
韓策看了眼阮知林,有些猶豫。
阮知林服了他了,無奈道:“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至于讓你這麼不放心嗎?”
韓策失笑道:“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
“不去,我又不喝酒。”
他也懶得去應付不熟悉的人。
聽他這麼說,韓策也不勉強他,柔聲保證:“我很快回來…”
阮知林哼了一下,“隨便你。”
嘴上說隨便,但如果韓策敢去太久冷落他的話,他一定又會生氣。
就是這麼別扭!
韓策走后,阮知林就把筷子放下了。
他拿出手機,一面按,一面在用余光偷偷打量起旁邊的情敵。
見舒婷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無暇顧及他,他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兒,阮知林不禁有些泄氣。
媽的,這該死的女人,還真的挺耐看的!
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特別是舉著紅酒杯喝酒的姿態,又知性又嫵媚。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舒婷和韓策的確挺配…
呸呸呸!
配什麼配?韓策喜歡的明明就是他好不好!阮知林狠狠地吸了一口牛奶,忿忿不平的想到。
至于為什麼是牛奶…
那是因為等會兒他還得負責把開車回去。
韓策喝酒,他喝牛奶。
這是來時他們就商量好的。
本來阮知林對這種安排還挺滿意的,因為他本來就不喜歡喝酒,酒量也不怎麼好。
喝牛奶多好,健健康康,還能促進睡眠。
可前提是,沒有情敵在他旁邊優雅品紅酒。
人家喝紅酒,他喝牛奶,這叫什麼事嘛!
他氣勢上就輸了好嗎!
阮知林越想越嫌棄,連帶給他點的這杯小牛奶的韓策也一并記恨上了。
于是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阮總,”舒婷不知何時轉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他,“你一直在偷看我…”
阮知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遭了,被發現了!
他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卻是不顯,不動聲色道:“舒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
“哦?這樣啊…”舒婷明顯不相信,又故意道:“我還以為…”
說話說一半。
“以為什麼?”
舒婷風情萬種的笑一下,湊近道:“我以為,阮總在害怕呢。”
由于韓策在啟華任職的關系,比起旁人,舒婷對這個集團和韓策的頂頭上司阮知林都要更為了解。
所以她早在第一眼就認出了阮知林,也早就發現阮知林有意無意打量自己的眼神。
怎麼說呢…就還怪可愛的。
明明抗拒的要死,卻那麼不經激,自己隨隨便便一句話,他就坐了下來。
這種性格……估計能被那人吃的死死的吧。
舒婷忍不住這樣想著。
再次抬頭,卻發現眼前這只小白兔眼神完全變了。
“害怕?”阮知林嗤笑一下,不懂就問:“你不妨跟我說說,你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
舒婷淺嘗一口,莞爾道:“你怕我搶走老韓,不是嗎?”
阮知林漫不經意的“哦?”了一聲,然后附身湊過去,在她耳邊慢聲細語:“如果你真有這個本事…他不早就是你的了嗎?還用的著讓你等到現在來跟我搶?”
舒婷一怔。
說完,阮知林重新坐直了身子,舉著牛奶杯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若非他眼角泄露出的幾分傲慢,舒婷實在想象不到,眼前這個用吸管吸著牛奶的純情小白兔,和剛剛那個在她耳邊用輕蔑不屑語氣殺人誅心的人…居然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