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俄羅斯的博主,他的視頻我很喜歡,大部分都照著他來的——也根據實際情況做了點調整。”
“等一下。”秦煜問,“俄羅斯?你不會還準備了伏特加吧?”
“那個沒有。”時初眼神瞬間嚴肅了,“雖然視頻里面有在喝酒,但是你要少喝,而且喝了酒不能開車。”
“不過有飲料。”時初說著又去后備箱拿了幾瓶飲料出來,順便把車燈熄了。
不得不說,雖然無法對酒當歌,但和愛人圍著篝火坐在一起觀賞夜空也是再怡然不過的了。
不過秦煜發現時初并沒有很專心,他頻頻按開手機看時間,也不住遙望月亮升起的方向。
他緊張的時候會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動作,比如向下拽自己的衣角,眨眼的頻率比平時要快一點。
這些被秦煜盡收眼底,他隱隱推測出時初可能想要說什麼,于是耐心等待著。
只是沒想到,安靜欣賞了一會兒星河后,待月亮升起,時初拿出了一個絲絨盒。
這種大小和形狀,里面裝著什麼不言而喻。
秦煜本來靠在椅背上,此時也坐直了身。
似乎時初覺得自己的動作在這個夜晚顯得突兀,這讓他更緊張了,表現是語速比平時快了些,尾音也在微不可查地顫:“既然準備結婚,我覺得應該有個求婚環節……”
“我查了查,求婚一般都是用鉆戒,但我想我們之間鉆戒可能不太合適,所以它是這樣的。”時初打開了盒子,展示給秦煜看,“它其實是我差不多三年前買的,本來想在你二十七歲生日送出去,但是沒有。所以我現在送,還有兩個多月你就三十歲了,你也可以把它當做是三十歲的禮物。
”
“為什麼當時沒送出去?”秦煜輕聲問,同時他回想起了自己的二十七歲生日。
那段時間他和時初不太愉快,生日會上也只是在心不在焉地扮演主角。那些來自朋友同事的祝福他全盤收下,可都恍恍惚惚,誰說了什麼完全記不清——雖然很不應該這樣敷衍,但那時他的的確確只在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他最想要聽到對他說生日祝福的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當時我……”時初猶豫著,其實現在對他來說,坦然承認以前的種種死也要憋在心里的想法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但他后來無數次回想,也逐漸理解了當時秦煜的心情,所以不太想讓他再次回憶從前。
可秦煜在這件事上很執著:“我真的想知道。”
于是時初把當時自己的心境說給他聽,關于那些不自信、主動把自己排斥在外以及某些醋意。
秦煜在聽的過程中一直看著時初的眼睛,等時初說完了也沒有移開視線。
他本來在聽到時初說覺得他們倆不適合并肩那里微微皺了眉,又在他繪聲繪色描述自己花了兩百就讓司機大哥從不耐煩到悉聽尊便時笑了,最后他安靜了一會兒,一聲喟嘆如霧般升起在星空之下。
此時再說什麼都多余,秦煜站起來,把手伸出去:“給我看看這個三年前就該被戴上的禮物。”
時初的緊張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倒是不是怕秦煜不要,只是按照常規的求婚流程,他現在是不是該單膝下跪了?
哪條腿來著?
完了完了,怎麼提前準備好的說辭也頃刻之間忘光。
而且秦煜為什麼伸出來的手是手心朝上,難道不應該是手背朝上才好把戒指帶進去嗎?
求婚是戴中指還是無名指來著?
按照時初的個性,他絕不可能不把這些提前查好就上陣。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本來在心中預想了很多遍的流程現在集體失蹤,獨留下一個空空白白的大腦袋。
他咽了下口水,心跳在急速飆升,就在他好不容易恢復一點相關記憶,準備有所動作時,聽見秦煜“哎”了一聲。
隨即自己的手就被扶住了。
秦煜親眼見證了他從緊張到震驚再到更緊張最后像是要義無反顧上戰場的表情變化,立馬猜到他想到干什麼。
他實在覺得很好笑,在時初即將有行動時便拉了把他的胳膊:“不用這樣,直接給我就行。”
說罷,他干脆自己拿過時初手里的小盒子,問他:“哪個是我的?”
“哦,這個。”時初指了指,事態變化超出意料,他還處在緊張的余韻中,但恰恰是秦煜的這種態度讓他放輕松了不少。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秦煜的動作。
火焰跳躍著,木柴燃燒發出噼啪響聲。秦煜拿著戒指湊近火堆,仔細觀察,火光映在平滑的戒面上,如同砰砰直跳的心臟。
時初送的是一枚素戒,外圈沒什麼裝點物,但內圈刻著兩個人的姓名首字母縮寫,還有一串數字,數字旁邊是凹陷下去的圖案——一顆月亮。
這串數字不是生日,也不像紀念日,秦煜的視線從戒指上暫離,好奇地投向時初。
時初眼里閃著期待的光芒,秦煜很熟悉了,這個目光就是想讓自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