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呀河謎案錄·縛耳來(入戲)》第15章

楚稼君:她很喜歡我。我告訴她我是誰,她就會留我過夜。到時候提前把你手腳綁住、嘴巴塞住丟在床底,我和她做的時候,你就在床底聽……

房屏尖叫著往遠處逃:你滾!滾啊!

很快逃得沒影了。

楚稼君有點懵地看著他逃跑的方向,也沒想到這人會那麼大反應。

-

楚稼君推門進去時,紀勇濤正坐在沙發上看晚報,桌上擺著一瓶啤酒。

紀勇濤:你大晚上去哪了?

楚稼君把雙肩包丟行軍床底下:跟同學打球去了。

紀勇濤:這麼晚打球?……畢竟年輕啊。

楚稼君:勇哥你怎麼也回來得那麼晚?我出去時候看見對岸儲蓄所又出事了,是不是……

紀勇濤苦笑——二隊把人追丟了,現在老劉成天加班,帶人搜那個儲蓄所的劫匪;紀勇濤雖然帶人把銀行的劫匪連人帶錢都抓住,可問題是那個小年輕打定了主意不開口。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沒用,軟的不行就只能用點其他辦法了。

這事交給了專門負責的人,他這邊開完會就回來了。

紀勇濤摸了把他的后頸:都是汗。小飛,打球累不累?

楚稼君:有點,追著球跑了好久。

紀勇濤哈哈笑:走,出去吃宵夜。

楚稼君:你最近闊綽啦,又是給我買拷機,又是下館子吃宵夜……

嘴上這樣說,胳膊還是伸過去攬住紀勇濤,一起往門外走。

楚稼君:勇哥你是不是要升官啦?

晚風吹過愛呀河,被污染嚴重的河水被帶起一種冷冽微臭。有很多垃圾袋飄在河上,都是附近居民隨手丟進去的。

等天氣熱了就會更臭,河里沒魚,倒是有泥鰍。

幾個光屁股小孩在淺水里挖泥鰍,泛起陣陣尖叫。

紀勇濤點了支煙,靠在扶欄邊透氣。他聽見些風聲,上面對劉緯德很不滿意;大隊長李宇正處于升遷的關鍵時期,現在對辦案率要求越來越高,破大案的可能性,其實更多的被押在紀勇濤身上。

如果李宇順利“進省”,他必然會從A市帶走一個自己人,培養為左右手,他會帶誰走?

隊里很多人知道,老劉當時轉進一線,不是因為想做刑事,是因為這個崗位收入高,能養家——他女兒出生后檢查出來很麻煩的消化道疾病,要吃特殊奶粉,一袋六十元。

但是劉緯德溫厚、聽話。

老劉和紀勇濤在近期這些案子中的表現,很大程度會影響李宇的決策——帶誰走,誰跟著高升進省,誰留在市級挑大梁,或者被這根大梁壓死……往后的人生,就此開始分水嶺。

紀勇濤望著漆黑的河水,見縫插針地在考慮這些問題。二隊的警力也不足,在走程序向他借人。如果他在這一環節把劉緯德卡死,把所有力量捏在自己手上去釣大魚,說不定許多搖擺不定的事,將會一錘定音。

楚稼君在邊上,想從他口袋里偷煙,被一把抓住手腕。表弟的眼睛在閃爍的路燈下亮閃閃的,帶著點哀求。

紀勇濤:學校里書讀的怎麼樣?獎學金怎麼說?

楚稼君:哦,學費啊?學費我打工賺……

紀勇濤:有助學獎勵,干什麼要打工?心思放讀書上吧。你丟沙發上那本單詞書還跟新的一樣,到底背了幾個詞?

后面經過兩輛自行車,都是愛呀河小區的鄰居。

看見紀勇濤訓人,兩個鄰居騎著車說笑經過:勇哥啊,又在帶弟弟啦?

鄰居:你這個弟弟哪里像表弟啊,像嫡親的。他畢業后去哪啊?也進你單位吧?

鄰居:到時候大學生當警察,槍都舉不動。

兩個鄰居笑著走了,楚稼君扭頭,冷冷看著他們的背影。

紀勇濤:小飛。

楚稼君回神。

紀勇濤:你畢業后是回老家,還是往大城市跑?想過嗎?

楚稼君想了想:勇哥你加油升官啊。

楚稼君:你升官去大城市,我就跟著去。

紀勇濤笑著看他:你想跟我待一塊兒?不回老家陪爸媽了?

楚稼君:他們有老哥老姐啊。老家老家,老了再回去的家。

楚稼君看著紀勇濤的雙眼,想了一會兒。

楚稼君:對,我想跟你待一塊兒。

紀勇濤好似想說很多話,但話語在口中徘徊許久,最后只說了一句,挺好。

紀勇濤:就當家里多了個人,挺好。

-

下周周四,紀勇濤難得有個調休。單位在下班后有聯誼舞會,在友誼商場對面的百樂歌舞廳,幾個小年輕都興致勃勃,從周一就開始期待了。

據說里面的參加者有愛陽華僑托兒所的老師,個個長得都像山口X惠。

紀勇濤早上提了一句:你一起去玩啊。

楚稼君想去,但又想到聯誼舞會上全是警察;可是實在又想去,糾結了半天。

紀勇濤:到底去不去?

楚稼君看看單詞書,看看紀勇濤,最后還是選了去跳舞。

楚稼君:勇哥你會跳舞嗎?你到時候別把山本X惠的腳都給踩瘸了。

紀勇濤瞎跳幾下,顯然不會。楚稼君笑著抓住他兩只手:我看電視里,聯誼舞是這麼跳的。

他帶著紀勇濤,牽動面前的身體引導舞步。這是長久廝混在歌舞廳里學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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