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耳來(入戲)》第3章

他把網眼收得太小了,不怕自己走投無路弄得魚死網破?

應該給自己留條路才對,比如說,男廁所的窗啦、沒有上鎖的員工通道啦……這樣才有得玩,對不對?直接被堵死在火車站,除了從包里抽出沖鋒槍殺出一條血路,楚稼君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出路。

他把兩個巨大的包丟在地上,抱著最后的希望,把目光投向出口處接車的人海。那些花花綠綠的接人牌,或許可以成為掩護。又或者,如果朝著那邊的人群掃射,引發踩踏和混亂,自己就有希望趁亂混出去……

這樣的話就要舍棄行李,只能帶一把槍,逃出去之后連槍也要丟掉。

但能殺出活路。

——就這樣做。

墨鏡后,那雙孩子一樣無辜的眼睛用帶著愛意的眼神掃過接車的人群,計劃第一槍的方向。

可就在這時,一塊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接:表弟許飛——紀勇濤”

在許飛的記事本里,記著到達A市后的行程。表哥會來接他,表哥叫紀……什麼。

楚稼君愣了一會兒,摘下墨鏡,提起包,朝著那塊舉高的牌子走去。

旁邊已經有便衣靠過來,準備攔下他查包;但奇怪的是,當便衣發現他走向舉著“接許飛”牌子的男人時,突然放過了他,任由他走過去。

楚稼君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出于好奇才過去的,接許飛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眉頭緊緊皺著,不像許飛的表哥,更像許飛的仇人。

紀勇濤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出站的人越來越少,但許飛還沒有來。舉著牌子的手臂都快發麻了,他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沖著人群吼。

就在他打算放下牌子時,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年輕人停在他面前。一件皮夾克搭在他胳膊上,這人的兩只手提著兩只大得離譜的行李包。

年輕人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手上的牌子,然后注視著紀勇濤的眼睛。他們直視對方雙眼的霎那,都不約而同的轉開目光。

某種貫穿脊柱的冰冷電流,同時讓紀勇濤和楚稼君的后頸緊了緊。

紀勇濤先開的口:許飛?

紀勇濤:你是許飛?你是……許飛?

在紀勇濤努力想對這個判斷表示質疑的時候,年輕人笑著點點頭,笑得靦腆而無害。

楚稼君注意到,在這一刻,身邊原本纏繞著的那些便衣的監視,瞬間消失。

紀勇濤想替他提行李,楚稼君只把屬于許飛的那個裝著日用品的行李包給了他。兩人走向停在馬路對面的車,車門拉開時,里面涌出嗆人的煙味。

紀勇濤:你行李怎麼那麼重,車都給壓歪了。

紀勇濤:幾號報道?我要有假,就開車送你去。

楚稼君報了那個錄取通知書上的日期。他已經想好了借口,比如要參加大學開學前的新生交流會,提前搬進寢室,直接和這位表哥分道揚鑣。

紀勇濤:你一個人搬寢室行嗎?這麼多東西。開學前你住我那啊,你媽連伙食費都給我匯過來了。

紀勇濤:你那頭發怎麼回事?開學前得剪了吧?學校會沒意見?

楚稼君嘀咕:又不是讀警校。

紀勇濤:還警校呢。你敢在警校里留這頭發,頭皮都給你鏟了。

楚稼君:勇哥讀過啊?

紀勇濤一只手開車,一只手從口袋里掏了張證件遞過去。

——看清證件上的單位和職位時,楚稼君呆在后座,懵了很久。

第2章

紀勇濤在前座開車。表兄弟很多年沒見面,也確實沒什麼話好說,無非寒暄幾句,夸夸表弟上進。

大概是職業病,紀勇濤很能和人套近乎,他以為自己能引許飛主動開口,可聊了一會兒,發現表弟對很多事情都在避重就輕。

比如問阿姨家好不好,就只回答“都好”。問家里人現在都在做什麼生意,就回答“還是以前那些事”。

紀勇濤把這些歸結于長途跋涉后的疲憊與怕生。沿海的小城,人口相對閉塞,許飛也許和那里的許多年輕人一樣,不太擅長和陌生人交際。

楚稼君決定動手了。他發現要偽裝許飛騙過紀勇濤,難度遠比想象中來得大。

一旦車穿過無人的小路,就立刻動手。

這人對自己毫無防備,從后面環住他直接捅刀,第一刀對準要害,第二刀咽喉,避免呼救……

楚稼君摸索到口袋里的折疊刀,手指輕輕夾住刀背。

突然,紀勇濤踩了剎車,車在路邊停下。他轉過頭,看著“許飛”表弟。

紀勇濤:讓我看看。

夾著刀背的手指猛地緊了。楚稼君渾身的寒毛,在這一瞬間立了起來。

紀勇濤:我還沒仔細看過你呢,總還覺得你是那個鼻涕擦褲兜里的小屁孩。

紀勇濤嘀咕:怎麼長著長著,完全沒小時候那樣了呢?

一只手伸到楚稼君眼前,他本能向后躲;紀勇濤輕聲“不許躲”,一把將手蓋在他的腦袋上,狠狠揉了幾下。

車子重新發動,開回了家。

楚稼君口袋里的手松開了,手心全是冷汗。

紀勇濤:快到了。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帶你出去烤串。

楚稼君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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