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拿著棉花糖走開了,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
程恪站到這個位置上,跟江予奪并排擠著,小聲說了一句:“你也太不會說話了。”
“我又不認識她。”江予奪也小聲說,“再說我也的確沒你們這些花花大少會說話,哄小姑娘一套一套的。”
“放屁。”程恪說。
“老板幫我做一個彩虹的,一個藍色的!”江予奪看著老板,“快!趕火車呢!”
老板笑了起來:“還有三個就到你,趕火箭也來得及。”
江予奪盯著老板做棉花糖的手一直看著,程恪一直盯著他看,江予奪對很多事兒都會很好奇,平時不太接觸到的東西他有機會都會盯著。
就是盯著的時候經常是冷著個臉,給人一種對方要出點兒什麼錯他就能一拳掄上去的錯覺。
好在這個老板全程都沒有抬頭,做好一個就往前一遞,是誰的自己就拿了。
彩虹和藍色的棉花糖很快就做好了,比腦袋還大,一大團,江予奪舉著兩坨棉花糖擠出人群,把彩虹的遞給了他,然后對著藍色的那個咬著扯下一大團,品了品之后點了點頭:“我這個是甜的。”
這個反饋讓程恪突然對自己一直來對棉花糖的認知產生了懷疑,畢竟這種東西就像街頭的糯米團子一樣,他很少能接觸得到,棉花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次也沒吃過……
他趕緊在自己的那個彩虹上咬下一大團來嘗了嘗。
就是白糖味兒,除了甜什麼味兒都沒有……齁膩的,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怎麼樣?”江予奪問他。
“嗯,好吃,”程恪點了點頭,“我這個是糖醋的。”
“什麼?”江予奪愣了,然后沒等他說話,就飛快地一口咬在了他的彩虹上,扯走了差不多半坨。
程恪嘆了口氣,看著江予奪費勁地在風里追著迎風飄揚的棉花糖往嘴里卷,最后還是用了手才全都塞進了嘴里。
“你味覺失靈的吧?這不就是甜的嗎?”江予奪吃完這一口之后看著他,“棉花糖哪兒來的糖醋味兒,你怎麼不說孜然味兒啊?”
“都是甜的你還專門說一句你那個是甜的干嘛?”程恪問。
“我就隨便說一句話,”江予奪說,“而且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又沒說這個是孜然味兒。”
程恪沒說話,被他連著兩句孜然說完,這會兒頓時覺得饞得慌,甜嘰嘰的棉花糖更沒吸引力了。
“我餓了,”程恪摸了摸肚子,“我想吃燒烤。”
“那回去吧?”江予奪把自己那個棉花糖兩口吃掉了,拿出手機戳了幾下,“我群里發個消息,讓他先去店里等著點好吃的。”
“群?”程恪愣了愣,“你們還有群?”
“這有什麼奇怪的,”江予奪掃了他一眼,“要不我平時找人還一個一個戳嗎,我又沒加他們好友。”
“哦。”程恪湊過去往他手機上看了看。
江予奪發了什麼他沒看到,已經被一串發言頂上去了。
-好的三哥
-收到!三哥
-三哥過年好!馬上到
-是!
……
程恪有點兒想笑,再看到群名的時候他一下樂了:“一個群?這誰起的名字啊?”
“我,這難道不是一個群嗎?”江予奪說。
“是一個群。”程恪忍住笑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看別人手機是很沒禮貌的事兒嗎?”江予奪說,“你這都看半天了吧,看完了還嘲笑?”
“不好意思。”程恪笑著擺了擺手。
“走。”江予奪把手機放回兜里,一揮手。
這個燒烤店應該是江予奪跟小兄弟們聚會的固定地點,他們開著陳慶的雙門帶后備廂的小車到的時候,好幾個一看就是“三哥的人”的人正站在門口抽著煙。
江予奪把車懟著店門口停下,程恪跟他一塊兒下了車。
“三哥,”幾個人馬上過來了,“恪哥。”
程恪對于他們把稱呼從積哥改了回去這個貼心的舉動而萬分感動。
“恪哥手怎麼了?”大斌看到了他手上的石膏。
“下樓沒注意摔了一跤。”程恪笑笑。
“怎麼沒進去,”江予奪問,“在這兒杵著干嘛?”
“我們剛到,二禿也馬上到,他……有傷,我們等等他。”一個小弟說。
“他怎麼傷了?”江予奪轉過臉,“上回被人搶了,這回是不是又讓人打了?”
“這回真不怪他……”大斌在旁邊說了一句,“三哥這事兒你不用管,本來也不打算告訴你的。”
“那怪我麼?”江予奪沒好氣兒地說。
幾個人都沒了聲音,一塊兒愣了一會兒之后大斌才開了口:“上回跟張大齊干過仗之后,就……一直沒消停,他那幫人基本見著我們的人就要動手,我們都是躲的,三哥你說過嘛,能不惹事兒就不惹事兒。”
江予奪看著他沒說話。
“上星期二禿喝了點兒酒,正好從他們酒吧后頭經過,就……沒跑掉。”大斌說。
“傷得重嗎?”江予奪問。
“大腿骨折了,不過不算嚴重。”大斌說。
江予奪皺了皺眉。
“三哥你們先進去吧,風太大了。”大斌說。
程恪跟在江予奪身后進了店里,沒等他看清里面什麼情況,就聽一片聲音喊了起來。
“三哥!”
“三哥來了啊!”
“三哥過年好!”
……
程恪已經挺長時間沒有體會到江予奪是三哥的這種感覺了,跟江予奪現在的接觸,也已經很難讓他再把江予奪和三哥這樣的稱呼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