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失望的是,江大寸只有一條朋友圈,三天前的,一張喵的不雅照。
照片上喵翻著肚皮,尾巴根兒那里還被江大寸用紅色的圈圈給圈了出來,寫著:小寸。
???
盯著這兩個字看了能有十秒鐘,程恪才猛地反應過來,江予奪的這個大寸是什麼意思。
我操!
簡直粗俗以及臭不要臉到了極致!
手機響了一聲,江予奪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是語音,只有一秒。
程恪平時最煩聽語音,一般看到語音他基本不會點開,反正他的那幫朋友也沒什麼正事兒。
不過這個一秒的語音,他還是點開了,畢竟短。
“有事兒?”江予奪問了一句,聲音里夾著風,呼呼的,感覺能把這幾個字兒都吹散了。
-沒事
程恪回了一句,接下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平時很少跟人這麼聊天,朋友都是見面聊,發消息頂多就是問一句到哪兒了來了沒之類的,就算要聊,也都是對方找話題,他只管順著說就行。
碰上江予奪這種提問基本就是結束語的聊天方式,他連多一句可說的都找不出來了。
他把手扔到茶幾上,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江予奪肯定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要加好友,還要強行聊天兒。
不過他自己很清楚。
在陳慶的朋友圈里看到江予奪照片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沒想太多,也起碼是想再見到江予奪。
上一次對人有這樣的好感,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不過還沒來得及達到好感plus,程恪就已經失去了興趣。
就像他對很多事都得過且過,不多想不多問一樣,感情之類的事,他也一樣,提不起多大勁頭來,經常會沒有任何征兆地就對一個昨天還想著的人失去更進一步的興趣。
而現在對江予奪的這種好感,有些久違,也有些陌生,很像,卻又似乎沒有經歷過。
江予奪跟他從小到大認識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而江予奪對他的吸引力,一直到現在,他才覺察到有多大。
大到能對抗不到一個月前才被狂揍一頓的危險事實,大到能忽略心里對于江予奪精神狀態的疑問。
不過這樣的自己,程恪并不吃驚,只是很少對某個人這樣而已。
“你膽子大得很,”老爸很久以前說過,“你膽子大到可以隨心所欲,你隨心所欲到可以放棄腦子!”
他一直沒好意思問老爸,是不是想說他膽子大到把腦子擠沒了。
反正不是什麼好話,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許還有些道理。
手機在茶幾上響了,有電話進來。
程恪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江予奪。
他接起了電話:“喂?”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江予奪聲音里還是裹著風,一句話一口風的感覺,“你要不想跟我說你找陳慶啊,我不是給了你他電話嗎?”
“我沒事兒。”程恪說。
“那你加我干嘛?”江予奪問,“你是不是把燃氣灶燒炸了?”
“我就隨便加著玩,”程恪笑著說,“我要不加你,我都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
江予奪愣了愣:“操,我怎麼就不要臉了啊?”
“大寸。”程恪嘖了一聲。
“不大麼?”江予奪說,“你又不是沒見過。”
“……這跟大不大的有關系嗎?”程恪差點兒嗆著,“你大不大的還要寫名字上生怕誰不知道啊?”
“這你就不能說我不要臉了少爺,”江予奪說,“那我們這兒還有叫大屌的呢,只能說你太單純。”
程恪活了二十七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人說單純,滋味兒非常復雜。
“你在哪兒呢?”他問了一句。
“巡街呢,統計垃圾桶,看少沒少。”江予奪說。
“我跟你一塊兒數吧。”程恪說出這句話之后就想掛電話,這麼傻逼的話說出來把他自己都震驚了。
“……別了,我開玩笑的,”江予奪猶豫了一下,“我帶著人呢,我一個小兄弟被人搶了,這會兒正找呢。”
程恪腦子里莫名其妙地閃過XX汽車美容小陳139XXXXXXXX的那句話。
江湖,我的青春
“那……”程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真不是把什麼東西弄壞了嗎?”江予奪問,“是不是洗碗機壞了?”
“真沒有,那東西按一個鈕就能洗了壞個屁啊,”程恪嘆了口氣,嘆完又猛地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買洗碗機了?”
江予奪那邊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是我的地盤兒。”
“……哦。”程恪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又看鬼片兒了?”江予奪又問。
“沒,”程恪笑了笑,看了一眼時間,“要不晚上你請我吃燒烤吧,宵夜。”
“得等我找完人的。”江予奪說。
“嗯。”程恪應著。
第32章
江予奪不怕冷, 比今天再冷個十度的下雪天, 他穿一件單的外套都能跑個幾公里的,但他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冷得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了, 喘出來的氣都會凝結再墜落。
今天要不是有人搶了二禿, 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出門。
“就那邊兒,”二禿指了指前面的幾棟樓, “他們往這這個方向跑的, 這邊兒就只有那兒能呆人了吧?”
江予奪推了推眼鏡,往那邊看了一眼, 還挺清楚的。
這副眼鏡是陳慶今天送給他的, 黃色的鏡片, 說是開夜車的時候能防炫光,雖然江予奪不開車,但陳慶認為晚上戴著能提高視野清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