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兒。”江予奪從錢包里抽了錢給他。
“多了,三哥。”大斌說。
“那你給我找錢?”江予奪問,“還是給我個收款碼掃一下啊。”
“那太難看了,”大斌笑了起來,“我收著了,下回給你買宵夜。”
“你一塊兒吃點兒嗎?”江予奪問。
“不了,”大斌說,“我一會兒跟慶哥吃吧,我今天上他們店面試去。”
“那你趕緊去吧。”江予奪揮揮手。
大斌走了之后,江予奪坐到了桌子旁邊,看了看還在旁邊看著喵玩塑料袋的程恪:“吃吧,用我喂你嗎?”
“這貓有名字嗎?”程恪坐到了他對面。
“喵。”他把打包袋打開,把里頭一盒一盒的保鮮盒拿了出來,都是熱氣騰騰的,看著很舒服。
程恪看著他沒說話。
“就叫,喵。”他只得又解釋了一下。
“……哦,”程恪點了點頭,“這泯然于眾貓的名字。”
“咪咪才泯然于眾貓。”江予奪把一屜流沙包推到他面前,“這個比別的地方的小,但是很好吃,你吃吧。”
“我嘗倆就行,”程恪說,“吃不下那麼多。”
“就這包子都還沒我蛋大呢,”江予奪說,“你就吃倆?”
程恪去拿包子的手停在了空中,過了好幾秒才抬眼看著他:“你能不能,不要在吃東西的時候,用這種部位來類比?”
“你怎麼這麼矯情,”江予奪看著流沙包,想了想重新說了一遍,“都沒一個乒乓球大。”
“我已經不想吃了。”程恪說。
“那你吃別的吧,”江予奪把流沙包拿到自己面前,又把一盒叉燒酥推了過去,“這個也好吃。”
程恪夾了一個叉燒酥。
江予奪拿了個流沙包要吃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你現在會不會有吃自己蛋的錯覺?”
江予奪的手停在了空中,看著程恪。
程恪咬了一口叉燒酥:“這個我大概吃過,是聽福樓的嗎?”
“不會。”江予奪說。
“嗯?”程恪看著他。
“你,”江予奪趴到桌上,往他那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能咬著自己蛋?很牛逼啊少爺。”
雖然江予奪跟程恪打過一架,知道這人肯定練過,但說實話,程恪平時看著,戰斗力其實挺弱的,他時不時就會忽略掉自己也曾經被程恪揍得眼角發青的史實。
程恪以他根本沒看清的速度一把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哐地一聲按在桌上時,他才猛地想起來,這人是有戰斗力的,而且挺強。
“我請你吃早點,”江予奪側著腦袋貼在桌面上,看著眼前的一盒鳳爪,“你就這麼對我?”
“我讓你請了嗎?”程恪按著他腦袋沒松手。
“反正你也沒走啊,”江予奪說,“你要想走,我現在這樣子還能攔得住?”
“我操?”聽聲音程恪似乎非常震驚。
接著他的手就松開了,江予奪抬起頭的時候,程恪已經站了起來,一邊穿外套一邊往門口走了過去。
“哎!”江予奪嘆了口氣,他其實并沒想著要跟程恪嗆,特別是在程恪專程過來看他死沒死這種感天動地的情況下。
只是他倆說話總不太對得上頻道,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跟陳慶對不上頻道,沒想到跟程恪也能這樣。
他跟著也站了起來,伸手想拉住程恪,雖然他還沒有完全相信程恪出現在這里真的沒有什麼目的,但他還是想保持一種友好的關系,如果真有什麼不對,他更容易覺察。
不過大概是站得有點兒猛,加上一直也沒怎麼睡好,剛才還被人用腦袋砸了一下桌子……他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而且暈得厲害。
程恪回過頭的時候,江予奪目光茫然地往他這邊踉蹌了兩步,他條件反射地在江予奪要撞到椅子上的時候扶了他一把。
“怎麼了?”程恪皺著眉問了一句。
“起猛了。”江予奪說。
程恪剛想松手,卻看到了江予奪一腦門子的汗,豆大的汗珠在他轉身走人之前都還沒有,就這麼十幾秒……
“你這不是起猛了吧?”程恪頓時緊張起來,“你先坐下!”
江予奪往沙發那邊晃了一下,程恪架著他胳膊把他半扶半拖地推到了沙發上坐著。
“叫陳慶,”江予奪嗓子啞得厲害,“不去醫院。”
“什麼?”程恪有點兒沒聽清。
“陳慶。”江予奪皺著眉,看上去不太舒服。
“知道了。”程恪在他腦門上摸了一下,摸了一手汗,他順手在江予奪衣服上擦了擦,不燙,不是發燒。
“操你大爺。”江予奪說。
“你的汗,難道擦我身上嗎?”程恪轉身拿過了江予奪放在桌上的手機。
手機桌面是名字不泯然于眾貓的喵的照片,拍得還挺好的,陽光下閃著光的小毛臉。
不過程恪沒有心情細看,點開了通話記錄,沒看到陳慶的名字,第一眼看到的是“程·弱智·恪”。
“操,”程恪罵了一句,繼續往下找,“是這個天王蓋地虎嗎?”
“嗯。”江予奪擰著眉應了一聲。
程恪撥了天王蓋地虎的號,那邊響了幾聲就接了起來:“三哥。”
“我,程恪,”程恪說,那邊陳慶沒了聲音,估計是反應不過來,程恪又補充了一句,“積家。”
“啊!”陳慶挺震驚,“你怎麼拿著他手機?”
程恪看了一眼江予奪:“我在江予奪這兒,他好像……”
“你干什麼了!”陳慶突然吼了一聲。
“我什麼也沒干,他好像……”程恪皺著眉,但話說到一半又被陳慶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