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方嘯這個“始作俑者”的臉上都從黑里透出那麼點紅來。
邊巖這會兒也不嚷嚷著要睡覺了,端端正正盤腿坐著,一本正經地臉紅著。
可能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方嘯有些結巴地開口說道:“我說是好、好東西吧!”
“你哪搞來的?”劉楊故作鎮定地看他一眼。
方嘯不自在地撓撓頭:“從剛子他們那借的。”
方嘯口中的“剛子他們”和他一樣都是體育生,他們那撥人大概早就自發接受了性啟蒙教育,如果看見了我們幾個這會兒的表情,說不定大牙得笑落一地。
屏幕上親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終于暫時分開,那令人尷尬的哼唧聲也終于消停一會兒,可隨之而來的畫面更加勁爆,屏幕上那全身赤裸地女人,居然慢慢俯下身,含住了那男人身下勃起漲大的東西。
我只覺得整個人生觀都受到了沖擊。
腦子里只凌亂地充斥著一個念頭:what?居然還能這樣玩?
我們那個時候,座機家家必備,手機尚屬奢侈,小靈通方才流行,電腦還遠未普及,各類資訊少得可憐,“口交”這詞對我來說聞所未聞,更別提親眼所見。
我咽了下口水,不是因為被欲望燒得口干舌燥,純粹是為了緩解心理不適而做出的生理反應。
屏幕上的女人專心致志地舔弄著男人的生殖器,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我則除了震驚之外別無反應。
猛然間,我聽到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不是來自面前這臺電視,是真實的、近在咫尺的、略帶凌亂的喘息聲。
我余光一掃,看見了三個急促起伏的胸膛。
腦中“嗡”的一聲,我徹底傻了:我沒反應,心理的,和身下的。
我轉過頭去盯住屏幕,那上面女人白花花的肉體閃得我眼睛疼,下一秒,放大的女性生殖器充斥了整個屏幕。
我縱使沒接受過系統的青春期教育,也能根據腦中那點零星的性知識判斷出自己的不正常。
坐在旁邊的方嘯這時故意有些下流地清了下嗓子,我下意識朝他看去,見他抬起下巴對我眨了下眼,又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怎麼樣?這妞身材不錯吧?”
我避開他的目光,勉強勾了下嘴角,又把臉轉朝屏幕。
他大概以為我在害羞,抬手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
我心里發急,懷疑自己有什麼問題。
我清楚地感受到所有泛上來的情緒:尷尬、緊張、震驚,卻獨獨少了那麼點心潮澎湃。
“哎哎,劉楊,”方嘯繼續發揮他不要臉的老大哥精神,對劉楊揚了揚下巴:“升旗了啊。”
我正處于六神無主、指哪打哪的無措,聽他這樣說,眼睛下意識朝下一瞥,看到了劉楊身下微微撐起的小帳篷。
他今天穿的牛仔褲有些緊,里面的動靜一覽無余。
我感覺心里發沉,有什麼東西直直往下墜。
我還有治嗎?我盯著屏幕,有些驚慌地想。
我偷偷看向邊巖。潛意識里想從他那尋到些安慰,希望看到他平日里那副最常見的、一臉探尋又帶些天真的表情。
然而并沒有。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正微揚著下巴,長長地眨了下眼睛,漆黑的睫毛輕顫著,像展翅欲飛的蝶。兩片薄而紅潤的嘴唇微啟,微凸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了一下。
這畫面帶著道不盡又濕漉漉的欲望,我一時怔住,忘記收回目光,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咽了下喉嚨。
一瞬間,所有的尷尬緊張和無措被這副畫面炸得蕩然無存,一種奇異的感覺不知從哪泛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下一秒,他大概感受到我的目光,驀地睜開雙眼,直直朝我看過來。
我猝不及防地和他對視,頓時從剛剛的怔忪中回過神來,不自然地調轉開目光。
屏幕上的圖像對我來說成了單調又無意義的色塊,我腦中全是剛剛看到的一幕。
更糟糕的是,在一片混沌的思緒中,我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身下起了反應。
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邊巖看向我的前一秒,我有一種強烈的想吻他的沖動。
我腦中冒出一個念頭:我一定是瘋了
就在各種想法在我腦中橫沖直撞的時候,邊巖突然站起來,朝后面的洗手間走去。
方嘯一開始還一臉驚愕的叫了聲“牙牙”,弄清楚他要去哪兒后便很下流地笑了一聲。
我不知怎麼自動屏蔽了耳邊淫靡的呻吟聲,屏氣凝神地聽著衛生間里的動靜。
但除了最初一陣嘩嘩的水龍頭放水的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
各種混亂的思緒不知什麼時候紛紛讓路給一種想法:邊巖在衛生間里干什麼呢?
我腦中浮現的畫面像沖天火焰,簡直要把我整個人燒焦。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衛生間的門打開了。邊巖從里面走出來,我茫然地抬頭看他。
他頭發整個濕透,烏黑的發梢一滴一滴往下滴著水,白皙的臉上掛著水珠。
他邊走過來邊出聲打破尷尬:“還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