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藍寶石戒指也不要現在吧,拜托,他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穿!
陳又涵把他放下,親他過分好看的眼睛:“當然是把你鎖起來。”
“變態。”
陳又涵失笑:“作為我最貴的藏品,你覺得把你放在哪里比較好?”
葉開環顧四周。他當然來過,還曾經聽陳又涵好好介紹過。許多藏品他不陌生,因為好玩,甚至求他帶他去拍賣會舉過牌。那套瓷器被圈內另一個公子哥緊咬,陳又涵云淡風輕,只哄著葉開頻繁舉牌。金額攀升至一千萬,他當時手心都是汗。一錘定音的時候數字定格在兩千九百八十萬——尾數是起拍價自帶的,誰好意思十萬十萬地加?
拍賣會結束,陳又涵禮貌見過那位大師的后代子女,謝絕了一切媒體采訪,只帶著葉開低調離開。
然而近三千萬的東西,也不過是被安置在一角冷落。
燈光華美而冰冷。
“那個是我拍的?”
陳又涵輕笑一聲,“嗯,你拍的。”因為倒映著如此多不真實的華麗,他的眼神如黑夜星辰。
“你都不喜歡。”
當時陳又涵是為了另一件藏品而去的,這件是葉開看過拍賣書后臨時起意。
“看你拍得開心。”
葉開懷疑地看著他。這男人撩什麼都是順手,但那時候兩人都沒在一起,他才不信陳又涵會一擲三千萬只為博他一笑,“然后呢?”他冷靜地問。
陳又涵低頭失笑,不得不坦白:“跟你競拍的那個是美暉董事長的小兒子。”
媽的我就說!
葉開回想了下,后期雙方真的殺瘋了,瞥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紅了眼咬牙切齒的模樣。
沒別的,這東西對方喜歡,對陳又涵卻是可有可無,從姿態上就分出了高下。
他覺得陳又涵可太壞了,但好像壞得有點虧:“既然這樣,不是更應該托高價后收手嗎?”
“真的是看你拍得開心,說了你又不信。”陳又涵從無塵玻璃柜中取出其中一盞,已故大師生前最后一作,集畢生之功,或許是自知大限已至,整套瓷器的花紋、造型和釉彩、光澤都融進了他人生最后的禪意,已臻化境。“送給外婆?”
葉開瘋了:“你別嚇到她!”
“又不是白送,收了禮,總要幫我說幾句好話吧。”陳又涵慢條斯理地說:“不然瞿嘉不松口,我什麼時候才能娶你?”
他說到這里,眼見著葉開嘴角翹了一下。
“笑什麼?”陳又涵微瞇眼打量他。
他心思快得要死,不知道一個學渣哪里來的敏銳度。葉開趕緊收起笑,“沒有,沒什麼。”生怕被看出什麼端倪。
陳又涵把瓷盞收回去,“美暉小兒子就這個事記恨了我一整年。他是他哥的心肝寶貝,他不痛快,他哥也跟著不痛快。你看,三千萬就能買走對方所有的好心情,是不是物超所值?”
葉開直覺他話里有話,一時間沒輕易應聲。
“我不是什麼好人,知道讓別人錯失所愛是多缺德的事,換過來,”陳又涵扣上柜門,回頭瞥了葉開一眼,悠然地說:“如果有人想搶我喜歡的東西,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葉開眼神由懵懂至清醒,手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又涵知道他懂了,恢復那股漫不經心的調子:“Lucas對你癡心不改,你自己看著辦。”
葉開覺得匪夷所思,但又知道陳又涵說的是認真的,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最終也只能意味不明地說一句:“……你跟他比什麼。
”
他跟Lucas當然沒什麼好比,把對方當對手都顯得他自降身價興師動眾。陳又涵上前兩步,將葉開攬進懷里,壓著他耳廓說:“他對你的企圖心讓我覺得礙眼。”
葉開閉上眼睛:“你好嚇人啊又涵哥哥。”
陳又涵勾了勾唇,冷峻的氣息在“又涵哥哥”四個字里溫柔下來。他箍著他的腰,順著腰臀曲線往下,意有所指地問:“到學校里知道怎麼辦了?”
這大費周章的,原來在這兒等著。
葉開彎起眼睛:“跟同學保持距離,不收情書,不收表白,不接受曖昧,不模糊界限,任何撩撥的行為都將被我扼殺在搖籃里,任何有不良企圖的靠近都將被我嚴詞拒絕——因為我的又涵哥哥超——兇——的。”
陳又涵簡直被他哄到,繼而反應過來,“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熟練?”
葉開圈著他的脖頸,兩人唇挨得很近,鼻息交融。他的視線很近地對上陳又涵,輕聲說:“……當然是哥哥教得好啊。”
他撩人永遠只撩一半,前一秒還繾綣曖昧得不得了,撩得人意亂情迷骨子里泛起癢,下一秒就很干凈天真地笑出聲,好像只是在捉弄他,繼而踮腳親吻上去,孩子氣地吮著陳又涵的唇瓣。沒有情欲,都是喜歡,仿佛十八歲的夏天永遠不會消失。
陳又涵根本對他無可奈何,一顆心只能任由他拿捏,愛恨交加地嘆息一句:“叛逆期怎麼還沒結束?”
“我在學校里很乖的。”葉開勾住他手指,“乖到我說我有男朋友,他們都不會信。”
陳又涵伸出手,撫過他的眉眼、兩腮,捻過雙唇,而后扣住他的下巴,令他被迫抬起:“那怎麼辦?”他配合地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