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向他,阿珠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十分面熟。
三人又看向蘭雪懷,蘭雪懷點頭,道:“聽他的。”
既然蘭雪懷開口,眾人就沒有意見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唐棋樂道:“我們現在先去驪山。”
“驪山?”阿珠歪著腦袋看著唐棋樂:“驪山是什麼地方?”
韓一樹道:“你在小清洞天長大,難道沒有聽過驪山嗎?”
阿珠搖搖頭,她的年紀是三人里面最小的,驪山封山的時候,恐怕她還沒有開始修行,因此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
祝梓淵道:“我聽過驪山,但是只是聽過,卻從來沒看見過。”
韓一樹慣喜歡跟小輩嬉鬧,一邊走一邊說:“那你們這次就開眼了,我們要去驪山,讓你也見識見識。”
祝梓淵道:“可是我從卷宗上看到,驪山早就消失了,你們要怎麼去驪山啊?”
他抬頭望去,之間前面幾座大山連綿起伏,皆是大雪紛飛,怪石嶙峋,峭壁懸崖,行路之難,難于上青天。別說是要準確的找到驪山了,就算是要準確的找到路不踩空都是一個問題。
韓一樹虛浮了一把師妃仙,師妃仙到了聲多謝,就聽韓一樹說:“驪山自然有辦法封山,那肯定也是有辦法打開的。”
蘭雪懷捏緊了拳頭。
閑燈連忙拉住他:“不是說好了嗎,難道你想反悔嗎?”
打開驪山的事情,閑燈是跟蘭雪懷商量過的。
唐棋樂口中打開驪山的辦法,便是要驪山認他為主,成為驪山之主后,他便終生不得出山,直到命隕此山中。
“不就是待在山里不出來嘛,我以前也是這樣的,我不怕這個。你要是想我,你可以時常來看我。
再說了,我就算出去也是要被修真界的人喊打喊殺的,還不如當個山大王來的自在。”
蘭雪懷道:“我不喜歡!”
閑燈聽完,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大了還小孩子氣,現在的事情是你我不喜歡就可以拒絕的嗎。”
蘭雪懷忽然又覺得十分無力。
人在命運面前通常都顯得很渺小,正如閑燈所說,大部分的事情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你必須去做的問題。
閑燈道:“這世上還有比我活的更不如意的人,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死過兩次之后,我什麼都不怕了。”
蘭雪懷道:“什麼都不怕?”
“話也不能這麼說。”閑燈忽然頓了一下:“怕你生氣,怕你不理我,怕你不見我,我怕的還是挺多的。”
蘭雪懷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閑燈哈哈一笑,蘭雪懷卻不讓他笑完,忽然扣住了他的手。
閑燈的笑聲被自己吞了進去,動手甩了一下蘭雪懷,沒甩開。
他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間,連忙將自己的袖子放下去,遮住了二人相扣的手。
閑燈平時的臉皮挺厚,當著唐棋樂的面肆無忌憚,但是現在還有三個小孩在這里,他臉皮掛不住了。
唐棋樂在最前面引路,沒注意到后面的動靜,韓一樹一只手抬起,令師妃仙搭在他的手臂上,三名少年嘰嘰喳喳地圍著韓一樹問東問西,竟然和諧的出奇。
閑燈看那三個少年有趣的很,盯久了之后,蘭雪懷忽然道:“你很喜歡小孩?”
閑燈道:“還好。我沒怎麼和小孩打過交道。”
他津津有味地聽著幾名少年的談資,忽然記起自己在桃花逐水跟蘭雪懷兩人傳的那一段風流趣事,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蘭雪懷顯然也想起了桃花逐水的那段事情,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是自己能生嗎。”
閑燈滿頭冷汗:“誤會……”
蘭雪懷好不容易拿捏住閑燈一回,當即壞心大起,伸手摸了一把閑燈的小腹。閑燈被他這個動靜驚的一動彈,像個兔子似的睜大眼睛,猛地盯著蘭雪懷。
蘭雪懷不動聲色道:“摸你一下怎麼了。”
理直氣壯的。
閑燈也不好反駁,嘀嘀咕咕道:“摸就摸,你就是再摸也生不了。”
“當然。”蘭雪懷說:“沒行周公之禮怎麼生?”
閑燈腳下一滑,險些滾到雪地里。
韓一樹聽到動靜,回頭問道:“你怎麼了?”
蘭雪懷正拉著閑燈,韓一樹見狀,嘲諷道:“你也太脆弱了吧,走個路都能摔跤。”
閑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有苦難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韓一樹:“你話多是不是?”
韓一樹被他一蹬,乖乖閉嘴。
閑燈心里火燒火燎地羞,連帶著脖子到耳根都開始發紅。
他心想:蘭若是怎麼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的!近日來他的臉皮似乎比我還厚?是我的錯覺嗎?
倒也不是他的錯覺,自從閑燈恢復記憶之后,蘭雪懷對他的態度也愈發強勢起來,有時候閑燈招架不住。
比如這一回。
二人之間也算是互通了心意,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到目前為止,閑燈都很滿意兩人的狀態。
他只要能跟蘭雪懷成日里膩歪在一塊,似乎就沒什麼所求。
但是蘭雪懷很顯然和他想的不一樣,甚至要想的更加深遠一點。
這……這什麼周公之禮啊……
閑燈覺得自己的臉需要鉆進雪堆里面才能降溫,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跟蘭雪懷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