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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蘭雪懷瞥了唐棋樂一眼, 握著劍就往陰雷中走。
唐棋樂向來攔不住蘭雪懷, 特別是在對方遇到了閑燈的事情時,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蘭雪懷的親爹來了也攔不住他。
妖刀云鵲的刀刃已經影響了無妄山的結界, 眾人辛苦的布置了十來天,眼看就要被這麼幾刀給砍碎了。結界一旦破裂之后,恐怕無妄山也堅持不住云鵲的幾刀下來, 晉州的三十萬百姓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撤出去, 陰山裂縫中的煞氣就已經感受到了云鵲的躁動,跟著一起翻滾了起來。
本就陰沉的天被煞氣染得更加烏黑,看的眾人雙腿發軟。
蘭舟道:“先去封印結界。”
天機變的領事胡言道:“修復結界還有用嗎?仙尊,剛才你也看見了……”
他后面的話沒說完, 但在場眾人卻是心知肚明。
雖說修真界一直在謠傳陰山子回來了,可是到底誰也拿不出個證據來。但就在剛才,妖刀云鵲被一個男人光明正大的拔了出來——那人除了是陰山子還能是誰?
胡言道:“陰山子竟然真的沒有死。”
他一開口, 底下的竊竊私語就多了起來。
“方才有人看見是誰跑上去的嗎?有人看見陰山子長什麼樣的嗎?”
“和陰山子打起來的那個人又是誰,他是好是壞?”
“我看不是什麼好人,諸位仙君難道沒看見嗎,云鵲所有的刀刃都被他撥去了無妄山, 他分明就是要破了我們的結界!”
“這……這個如何是好?一個陰山子就夠頭疼了,怎麼還冒出了另一個跟陰山子不相上下的人物?”
說到后面, 大家都齊齊看向蘭舟。
“仙尊……這……”
“仙尊, 現在該怎麼辦?”
蘭舟被問得腦袋都疼, 開口道:“靜觀其變。”
此時, 上頭打的天昏地暗的兩人忽然分開了。
蘭雪懷將閑燈從陰雷中抱了出來,鳳棲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唐棋樂追上去問道:“鳳棲呢?”
蘭雪懷:“他消失了。”
唐棋樂點頭道:“可以理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消失應該是他計劃中的一步。”
鳳棲雖然厲害,但絕不是會戀戰的人物,如果一直跟閑燈糾纏在這里,恐怕還會打亂他接下來的計劃。
唐棋樂道:“無妄山的結界本來就不是很牢固,被云鵲攻擊過后,想要恢復如初已經不可能了。只看能補救多少就補救多少,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他看向閑燈,蘭雪懷問道:“他為什麼會昏倒?”
唐棋樂嘆了口氣,說話間已經不在隱瞞:“他的力量并沒有完全恢復,被云鵲這刀強行共鳴已經是強弩之末,還能砍這麼幾刀都說明他了不起了。”
“什麼叫沒完全恢復?”蘭雪懷盯著他。
唐棋樂道:“他身體里一部分力量跟記憶一起被封印了,除非解開,否則他對上鳳棲就是死路一條。
鳳棲恐怕不知道這個,所以今天才會冒出來利用閑燈破開無妄山的結界,只是云鵲在他手中還沒能完全契合,否則無妄山的結界早就應該被劈開了。我估計,大約在第二刀的時候,鳳棲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蘭雪懷抿唇沒有說話。
唐棋樂道:“別往大路上走,你父親和修士都在下面等著,你堂而皇之地把拔出云鵲的男人抱下去……閑燈是不會好過的。走這邊。”
蘭雪懷沒有猶豫,跟著唐棋樂從一條小道上下去。
二人找了一間客棧,將昏過去的閑燈放在床上。唐棋樂探了探閑燈的靈脈,他的靈脈已經被云鵲強悍的煞氣沖散的支離破碎,若是換做一個常人,恐怕已經死過一回了。
蘭雪懷問道:“怎麼樣?”
唐棋樂:“不是很樂觀。你能聯系上蘭舟嗎?”
蘭雪懷走出門外,朝著半空中發射了信號彈。回到屋里時,唐棋樂倒了一杯茶,對他說:“坐,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說了這麼多,蘭雪懷不但一句話都不問他,甚至還能對答如流。而對方看起來不像是不會關心閑燈的樣子,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只有他全都知道了。
蘭雪懷抿了一口茶:“我們第二次見面,他拔出折枝的時候。”
唐棋樂詫異道:“那麼早?出乎我的意料。”
他笑了一聲:“你父親后來還跟我打賭,說你第一眼就認出閑燈了。我說你躺了十幾年,閑燈又不是不長了,好歹長高了長大了,哪兒能一眼認出來。”
蘭雪懷沒說話,算是默認。
唐棋樂和他沒什麼好談的,只等蘭舟的到來。
蘭雪懷沉默了片刻,問道:“他為什麼會修旁門左道。”
唐棋樂開口:“是了,我忘記你不知道陰山子的事情。沒有別的,修陰比修正道來的更快,力量也更為強悍,鳳棲給我的時間并不多,否則我也不用比他走這條驚險萬分的獨木橋,慢慢等閑燈修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