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蓮生臉色一白,喊道:“你太過分了!你都打了我一頓,占了這麼大的便宜,你還不肯教我?!”
閑燈:“打你是因為你這人討打,跟我要教你有什麼關系?叫不叫,不叫就算了,啊,我想起來了,韓一樹也想跟我學。”
陳蓮生在原地憋了半天的氣,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這才跑上來:“……閑大哥!好了,你滿意了吧!快教我!”他想了一下,又說:“但是我有個要求,我是不會在我哥面前這麼叫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閑燈嘴角扯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隨便你。”
陳蓮生跟他并排走著,嘴里還在詢問:“那你那個紙片是怎麼剪的?有什麼訣竅嗎?真的可以操控任何人嗎?”
說著說著,看到閑燈要去的地方,他的話就變了,詫異道:“你跑到這邊來干什麼?你住的地方不是在對面嗎?這里是女眷的住所。”
閑燈道:“你很煩,再多說一句試試?”
陳蓮生嘴角還有他揍出來的傷口,抿了一下,不敢說了。
閑燈三兩下跳上院子外的那棵樹,借著枝繁葉茂地樹葉做隱蔽,雙手抱臂往院子內看去。陳蓮生廢了老大的勁兒爬上來,跟著閑燈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了梁嬌,也就是那個“蘭小夫人”。
梁嬌似乎丟了什麼東西,一直在院子里來回轉悠。
陳蓮生道:“喂,你這樣不好吧,怎麼到這兒來偷偷看人家女生啊?而且聽說她是蘭雪懷的未婚妻……你別想什麼歪主意啊,對了,你聽過蘭雪懷嗎?”
閑燈目不轉睛地盯著梁嬌,似乎想盯出什麼來。
陳蓮生說:“像我哥那樣的人,才能認識蘭雪懷,你麼,肯定是沒什麼見識的。
閑……大哥!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眼珠子都掉人家姑娘身上了!”
他嘀咕一陣,也去看梁嬌。
梁嬌正抬起頭,打了院子里的丫鬟一巴掌,嘴里說道:“找!找到為止!”
陳蓮生嚇了一跳,心道:她怎麼這麼兇?那天第一次看她,還以為她是個溫柔嬌滴滴的姑娘呢。
“小夫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閑燈敷衍道:“是嗎。”
要說梁嬌丟的東西,恐怕就是這一串瓔珞了。閑燈昨晚上將瓔珞拿了回來,她沒了這圈瓔珞,自然就沒了說謊的底氣,現在氣急敗壞地打丫鬟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千里迢迢拿著瓔珞來找陳肅,最后又晃蕩到自己的面前來——梁嬌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沒有靈力,心機和脾氣也十分普通,怎麼看都是一個沒有遠見的小女人,遇事慌亂無比,看不出任何具有威脅他的地方。
難道梁嬌背后還有人?那她是受誰的指使?那天騙他們去九姑娘山蝴蝶洞的黑衣斗篷?
越想心思越亂,閑燈摸到了懷中的美人圖,不由有些低落。
蘭雪懷這幾日恐怕在無妄山那邊已經無暇顧及他了,連敲了好幾次美人圖都沒動靜。先前明明分開的時候——是他要求自己聯系的,怎麼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手里的這個美人圖壞了?
很有這個可能!
為了逃避“蘭雪懷根本沒聯系他”這個慘痛的現實,閑燈當即就跳下樹,把韓一樹從房間里抓出來,要他強行修好一個本來就沒什麼損壞的美人圖。
韓一樹欲哭無淚,拿著一點兒毛病也沒出的美人圖裝模作樣的修了三天之后,閑燈終于放過了他,跟陳肅一同出發了。
陳蓮生早早地就收拾好包裹要跟他大哥一同出去歷練,陳肅也考慮到他這個年紀,確實是該出來見見世面,于是沒有阻止陳蓮生的跟隨。
韓一樹則是怕自己呆在踏雪山莊,沒了閑燈罩他之后,遲早要被山莊中的人給揍一頓,于是自己請纓“押送”閑燈,以免他半路逃走。帶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左右不是他陳肅出路費錢,于是眾人找了一輛長行馬車,幾匹好馬,便向無妄山趕去。
路上,陳蓮生一直從中阻撓,不讓閑燈有機會接近他的大哥,甚至有幾次,還把閑燈趕到馬車里面去,跟梁嬌坐在一起。
剛出了踏雪山莊,還沒到第一個鎮子,忽然遇到了昆侖的大暴雪,馬車無法前行,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陳肅只能找了一間破廟,眾人休息。
好在這個天氣,強盜都不愿意出來攔截路人,廟里面也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住著,進去之后,陳肅帶來的兩個侍從先掃干凈了地面上的灰塵,又拿出墊子給陳肅和陳蓮生二人。陳肅頗有風度的將墊子讓給了梁嬌,自己則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觀賞著外面的暴雪。
韓一樹起了一個火堆,又摸出幾個冷饅頭,用樹枝叉上之后烤了起來。饅頭熟了之后,先給了梁嬌一個,她一個小女生,走到現在也十分不容易,眾人都十分照顧她。
此后,又扔了一個饅頭在陳蓮生懷中,韓一樹道:“去給你凹造型的大哥一個,光看雪不吃饅頭也會死的。”
陳蓮生被他損了一通,心里有些不滿,說道:“那你怎麼不給你凹造型的‘閑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