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燈笑瞇瞇地看著他,不像黃鼠狼,像一只小狐貍:“你覺得我像黃鼠狼嗎?”
韓一樹被他盯著,渾身抖成了篩糠,眼淚呼啦啦地掉了一串,打了一個嗝:“……我覺得我像雞……”
說到“雞”這個字的時候,韓一樹的聲音已經嚇得變音了。
閑燈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死不了,哥罩著你。”
韓一樹心中警鈴大作,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霸道強悍的力量操控了——似乎就是在閑燈拍他那三下的時候,被強行灌在身體里的。
他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手持寶劍,義無反顧地往前沖去,與此同時,他的嘴里說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一陣風,風過無痕,刮起翩翩落葉,刮過了萬四等人的目光。
萬四看著韓一樹一去不復返堅定的背影,呆住了,說道:“我原以為他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鼠輩,沒想到竟也有幾分肝膽熱血,倒是我先前看錯人了。”
韓一樹:“啊啊啊啊啊啊啊!!!”
萬四嘆息道:“看他叫的這麼豪邁兇猛,想必是奮力一擊,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兄弟們的活命機會吧。這個恩情我記住了,明年今日,我必然為你多燒些紙錢。”
韓一樹:“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蓮生道:“萬四,他在喊救命誒?”
萬四說道:“救命?你聽錯了吧?既然喊救命,為什麼又要往前沖?肯定是喊得‘趕快走,我斷后’。”
陳蓮生道:“可是我聽到他喊救命了。不說這個,他這樣沖上去不是死路一條嗎?”
他說完,忽然聽見閑燈在他邊上說了一句:“愛你一萬年。”
陳蓮生渾身一僵,臉色漲紅,破口大罵:“你他媽說什麼!”
只見此時,韓一樹手中的七星霹靂劍忽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強悍的靈力,直接朝著妖獸砍過去。
閑燈目光專注地盯著韓一樹的一舉一動,而他手上正拿著一個剛剛剪出來的小紙人,隨著他雙手上下翻飛地舞動,這個紙人與韓一樹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
他又輕聲說了一句:“愛你一萬年。”
陳蓮生本來都轉過頭了,聽到這個肉麻的臺詞,又狠狠地盯著閑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道:他媽的!他是個斷袖嗎!干嘛對我說這個!
韓一樹的寶劍聽從閑燈的口令,比拿在他自己手中要強悍數百倍,他體內仿佛有用不完的靈氣正在源源不斷的灌入寶劍之內。那妖獸明顯就招架不住,被韓一樹砍了幾劍之后,生出了怯意,有些退縮的意思,不再像剛才那樣橫沖直撞的殺人。
韓一樹砍著砍著,也覺得自己今日神勇無比,非比尋常,心中大為驚訝,忽然間生出了一股豪情萬丈的心情:難道這就是當大能的感覺嗎?哥太牛逼了吧!
他越戰越勇,打的妖獸不停地往后躲。閑燈操縱他的身體也越發熟練,在他發現自己對付這個妖獸綽綽有余的時候,閑燈甚至還起了玩樂的心思,不單單只讓韓一樹傻愣愣地砍妖怪,他還操縱著韓一樹的身體,讓他擺出了各種各樣英姿颯爽地姿勢。
逃跑地眾人也漸漸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韓一樹攻擊的姿態行云流水,自成一股天然大氣,帶著明顯的仙門正派的風格,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就在妖獸已經被他殺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韓一樹飄過了頭,一時不查,竟讓妖獸找到了破綻。這畜生開了靈識,存了心是要韓一樹死,閑燈連忙操控著他的身體避開這一禍端。可惜韓一樹方才的動作實在和他的預估偏差太大,這時候躲也來不及,保命沒什麼問題,但是缺胳膊少腿是必然了。
誰知道,天無絕人之路,一道藍色的劍光從天而降,一股強悍的靈力給了這個妖獸最后一擊。妖獸掙扎了兩下,徹底斷氣。
陳蓮生率先認出了這把劍的主人,驚喜道:“大哥!”
閑燈定睛一看,之間樹上飄飄而下一個溫潤如玉地白衣公子,收了劍,扶起癱軟在地的韓一樹,問道:“你沒事吧?”
韓一樹劫后余生,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
來者,正是陳蓮生的大哥陳肅。
陳肅所使用的仙劍在正道排行榜上有些名氣,而且用的招式也不似民間野派,應該是出生于名門正派的一位名士。
閑燈暗道:想不到陳遇春的小兒子是個沒什麼用的廢物,大兒子卻是一個仙門中的人物。
韓一樹爬起來,跑到閑燈身邊說道:“這個是陳蓮生的大哥,也是莊主的大兒子,聽聞是斜星三月洞菩提老祖的小弟子‘蘭生公子’,名師出高徒,來頭很大,他師姐就是洗劍門的當家夫人靜清仙子。”
閑燈詫異道:“葡萄老祖?”
韓一樹糾正道:“是菩提老祖!”
閑燈在心中暗道:哦!原來是葡萄老祖!
陳蓮生歡天喜地地跑上去,猛地抱了一下陳肅,開口道:“哥!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我要是早知道,我就提前備好酒席了!”
陳肅笑道:“回自己家要提前備好什麼酒席,跟你們隨便吃一頓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