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你老公在這里,就可以為所欲為?”
閑燈:……
“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和他只是朋友關系。”
合歡道:“朋友?那你逃的哪門子婚?懷的哪門子運?昨晚上三六九發作,不來找我們,直接去找他?”
閑燈被他懟的啞口無言,只說道:“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再說什麼‘夫妻’、‘逃婚’一類的話了,我聽見也就算了,倘若被蘭雪懷聽見,他不高興起來會要你們的命。”
頓了一下,閑燈繼續道:“到時候被真的蘭小夫人聽見了,小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合歡問道:“你不是蘭小夫人?還有什麼真的假的?”
閑燈擺手,悶聲道:“我不是。”
合歡心道:這男的有病吧?他跟蘭雪懷吵架了?一出來就這個死了爹的喪臉表情,還說自己不是他老婆……見鬼了,你不是他老婆誰是他老婆,自己去看看蘭雪懷看你的眼神好嗎?!
十三仙道:“二哥,別問了,當務之急是怎麼應付這幫小清洞天的修士。”
此時,蘭雪懷也從屋中走出來。
閑燈站在桌前,說道:“各位,實在是誤會一場。”
他腳步一頓,停下來等閑燈說話。
子玉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閑燈找了一塊打濕的毛巾,擦掉了臉上的胭脂,又摘下了耳朵上的耳墜,把脖子上的項鏈也給摘了下來,露出來一張俊俏的臉蛋。他恢復了男人的聲音,說道:“昨夜我遇到了一些麻煩,不得已扮做女人,多虧蘭小仙君救我一命。”
子玉眼睜睜看著他從一個“女人”變成有一個男人,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
閑燈扮女人的時候扮的毫無破綻,甚至連走路的姿勢,羞赧的神態都學的一模一樣。
但是卸了胭脂之后,你要說他這張臉哪里像女人,又怎麼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覺得他的臉生的十分艷麗,媚氣橫生,卻是個十足的男人,誰也不會誤會。
合歡與十三仙互看一眼,只見閑燈繼續胡編亂造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今天早上沖撞了各位仙家,還望諸君海涵。”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又是一場誤會,陳釵他們要是再追究下去,仿佛顯得自己不夠大度一樣。
她道:“此事揭過吧,有緣相聚一場,也是緣分。”
阿珠漲的臉色通紅,心想自己昨晚上還跟這個男人靠的這麼近,還把自己的衣服也給他披上了,越想越羞。
陳釵站起身,看到蘭雪懷出來,說道:“蘭公子,昨夜的邪祟還要追嗎?”
閑燈擦去胭脂之后,就不便再穿裙子,于是尋了一個空檔,換了一身短打勁裝。
出來時,陳釵跟蘭雪懷已經商量完畢,途中,蘭雪懷還去招呼店小二做了米粥。大家早上一起來就參和進了閑燈的事情,除了阿珠跟子玉吃了一個包子之外,其他的人腹中都是空的。
蘭雪懷囑咐道:“一碗加糖。”
陳釵問了一句:“你不是不愛吃糖嗎?”
蘭雪懷沒說話,米粥上齊了之后,加糖的那一碗就放在了自己面前。
閑燈過來的路上,肚子叫了兩下,便想著一會兒出去吃油條。結果桌前已經備好了白粥,他愣了一下,沒想過東西是給自己的,直到蘭雪懷冷冷地覷了他一眼:“怎麼,還鬧絕食?”
說的是他剛才鬧脾氣的事情。
陳釵看到閑燈是個男人,心里松了口氣,可又覺得蘭雪懷對這個男人的態度也很奇怪,不由郁悶了片刻。
閑燈悶聲坐下,說了句:“沒有。”
他舀了一碗粥,在嘴里一嘗,是甜的。閑燈有點驚訝,畢竟甜粥實在是太好喝,比咸的不知道好喝到哪里去,他直接吃了個干凈。
陳釵這下終于明白,蘭雪懷為什麼要單獨叫一碗甜粥了。
店小二上來擦桌子,擦到一半,忍不住問道:“各位仙家,小的多言一句,你們可別怪小的多嘴,實在是這個邪祟害死了我們鎮上太多人了,我就想問一句,昨夜是把它解決了嗎?”
昨夜,城東的醉漢從白楊坪回來,說大晚上的看到許多神仙在白楊坪,一個青面獠牙駭人的小鬼正在與他們纏斗,說的神乎其乎,一早上就傳遍了這個不太大的鎮子。
神仙說的就是蘭雪懷一行人了,至于小鬼——大概被那個醉漢認成了邪祟。
既然仙家們都已經去過白楊坪,那麼想必白楊坪的邪祟也應該解決的差不多。
目下,這事兒是全鎮子老百姓最關心的事情了。
蘭雪懷回道:“很快就好。”
意思是還沒解決完。
店小二一聽,苦著個臉,卻也不敢繼續追問什麼時候才能解決,生怕這個好不容易才求來的仙君轉眼就翻了臉,回小清洞天,讓他們自生自滅。
他嘆了口氣,一邊擦桌子一邊說道:“現在這個世道啊,不太平。以前都沒這麼多妖魔鬼怪的,這兩年就像是地獄的大門兒開了一樣,什麼東西都跑到人間來了。我早聽說,那個什麼、最大的魔頭,什麼陰、陰瞌睡的,幾年前不就被鏟除了嗎,按道理說,作亂的妖魔鬼怪應該少一些了嗎,怎麼還越來越多了?難道,是他們的頭頭死了,手底下的妖怪管不住了,就到處流竄到人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