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十三仙突然意識到叫閑燈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很不妥,于是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說道:“娘子!看把你怕的,嚇得都愣住了!”
閑燈才反應過來,連忙轉開頭。
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半空中忽然迎面飛來了幾把仙劍,每一把劍上都站著或是少年、少女,身穿一件白色的仙袍,外罩一層黑色薄紗,寓意黑白分明。腰懸一塊令牌,隱隱刻著“清……天……”二字,具體太遠,閑燈沒看清楚。
不過他沒看清楚,合歡十三仙立刻就認出來了:“是小清洞天的學生!”
“小清洞天?”閑燈反問了一句。
合歡道:“他們腰上掛著的令牌不假,不過無礙,只是學生而已,應付的過來。”
閑燈望去,只見這幾名學生年紀都不大,平均應該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大一點的也約莫十八歲。領頭的人十分毛毛躁躁,他們一行人從仙劍上跳下來,圍觀的群眾紛紛驚詫不已,讓開一條空檔,膽子小一點的,險些就跪下來喊神仙了。
閑燈問道:“小清洞天的學生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合歡道:“云浮嶺的位置靠南海,往前走個二三十公里就能見到海,海對面就是小清洞天,離這里近的很。”
閑燈問道:“小清洞天不是在東海嗎?”
合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小清洞天大得很,從東海到南海分作兩塊地,被一只巨大的定海神龜給連接起來,龜背上是山,左邊是南洞天,右邊是東洞天,這些學生應該是在南洞天求學的。”
十三仙道:“算一算,現在正好是小清洞天小測驗的日子,估計這些學生是領了卷子出來做實戰課業的。
”
閑燈聽到這里,終于聽明白了。
這批學生是在南洞天求學,小清洞天的學生分東南兩邊的學生求學,授課的仙師也不同,兩派的風格也不同,互相競爭的十分激烈,每到了小清洞天一年一次的結業時間,便要舉行一個十分嚴厲的實戰比賽,驗收教學成果。
雖然洞主放話說因材施教,不必攀比,但是每年的結業,兩邊都比的天昏地暗,連帶著平日里互相瞧見了,都仇視的要命。
他剛想完,忽然間,又看見天上來了另一撥少年。這一波少年穿得校服款式與先前黑衣服的那一撥是一樣的,只是外面罩著衣服的黑紗變成了金紗,這批人一到,十三仙就開口:“熱鬧了,東洞天的學生也來了。”
兩撥人見面,黑紗為首的少年道:“這是我們先發現的地方,你們來干什麼?”
穿金紗的少年也不甘示弱,當即回道:“好笑,這地方寫著你們的名字了?當然是誰本事高強就歸誰!”
閑燈還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暗道:看來,這個鎮上的老百姓見找天機變無門,轉而去求助小清洞天了。也是,這種程度的邪祟,要天機變來解決確實是大材小用了,如果換做這批學生卻是很好的。一來這個邪祟傷害不到他們,二來也算是給孩子們練練手。
就他跑神的這麼一會兒,樓下的少年們已經吵得不可開交。閑燈方才只是聽合歡十三仙說小清洞天這兩個派系的學生平日里打照面就如同仇人見面,現在正是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冤家路窄了……要是再沒有人出來阻止,恐怕下面的學生就要打上了。
他:“一個小小的邪祟而已,有什麼好吵的,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互相砍對方幾刀不好嗎。”
合歡道:“娘子,我們還是別看了,此處有仙君們解決,你還是快去歇息吧。”
閑燈知道他們兄弟倆是不愿意自己跟正道人士有接觸,以免自己忽然倒戈,求助他們。
于是,他便遂了對方的愿,準備上樓好好休息一番。至于樓下的學生們要怎麼吵,就跟他無關了。
閑燈上樓之后,也覺得自己很困,倒頭一覺睡到了晚上。
結果,亥時三刻,他就被吵醒了。閑燈從床上坐起來,聽到窗口有嗚嗚哭聲,以及幾個雜亂的腳步聲。他點起蠟燭,先到了梳妝鏡前面,用一張極其透明的面具貼在自己臉上——他現在使用這種簡單的易容手段已經非常熟練,畢竟先前在桃花逐水中用的那張臉幾乎鬧得人盡皆知,為了保險起見,他跟合歡十三仙行動的這幾日,一直用的是另一張臉。
推開窗,閑燈手持蠟燭,問道:“誰在哭?擾的我睡不著覺了。”
他的話一說完,哭聲戛然而止。
閑燈沒忍住好奇,又探出頭看了看,發覺哭聲嗚嗚地人正是白日里見到的——小清洞天的學生。
只是,他們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光鮮亮麗,一個二個衣服都像是在泥巴里面打過滾一樣,看著十分可憐。閑燈翻出窗口,一躍下了四樓,走到院子中間,問道:“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為首的少年叫做子玉,也就是穿黑紗的那學生中的領頭的,他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有什麼要緊?我看你們好像遇到了麻煩事情,不如說來我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們解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