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聲音匯聚在了一起。
“我……我師兄的金丹沒了!”
“我師姐的也是……”
“師尊、師尊的靈力沒了!!”
……
唐棋樂安撫道:“諸位,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陳遠帆說:“什麼蹊蹺!為什麼會這樣?是那把妖刀云鵲的緣故嗎!”
唐棋樂道:“稍安勿躁,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不能是我發現的這件事情,大家就找我發脾氣吧。既然小乘聽法會是童掌門舉辦的,不如大家一起去找童掌門要個說法,相信他一定能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死的也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都是諸位的至親兄弟!”
三言兩語,唐棋樂便將所有的矛頭撥到了童夢身上。
眾人被他忽悠的云里霧里,卻也抓住了一個重點。
是了,小乘聽法會是由童夢舉辦,在他的地盤上出事,理應是去找他麻煩的。而且,小乘聽法會的結界從來都是層層疊加,由天機變和三司二省共同看管,可以說是牢不可破。除非是看守者監守自盜,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當然,最值得懷疑的一點是,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死了這麼多的人,甚至連疑似陰山子的刀,陰山子的人都出現了,童夢卻還不現身。
唐棋樂話音剛落,一名女子蓬頭垢面的跑來。說是蓬頭垢面有些夸張,只是因為她平時給自己打整的頗有些吹毛求疵,所以現下頭發亂了,衣服也亂了,看著就顯得“蓬頭垢面”起來。
此女一站定,大驚失色:“搞什麼東西?蘭雪懷呢!不對,阿囡人呢?”
唐棋樂問道:“你是誰?”
這位蓬頭垢面的女人就是童星。她被閑燈捏暈了之后沒暈多久就起來了,可見閑燈下手時留了幾分情面。她一醒來,簡直怒不可遏,一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為“阿囡”著想,結果這個蠢女人的心中還是只有他那個死鬼老公,竟然跟他老公合起火來把自己給弄暈了!
干什麼?她看起來就那麼兇,就那麼不講道理,就一定會棒打鴛鴦嗎!至于嗎,還把她弄暈了之后才私奔!
童星罵道:“你管我是誰!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的,這麼高,比我高一點,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臉長得、呃、長得很好看的那種!”
唐棋樂嘴角一抽,心里一驚,暗道:這他媽不是閑燈嗎。
童星四下一看,才反應過來周圍奇怪的地方,又問道:“你們不是在舉行小乘聽法會嗎,怎麼搞成現在這樣的?被人屠了滿門了?我表哥呢?他人在哪里?沒出來為你們出頭?”
唐棋樂暗道:這些幺蛾子正是你的表哥搞出來的。
陳遠帆看到童星,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便道:“童夢他表妹,你表哥人在仙臺上,不管他出不出來,都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童星一頭霧水。
唐棋樂便將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童星越聽,臉色越差。
“你胡扯,有我表哥在,怎麼可能發生這些事情!你什麼意思,你誣賴我表哥?”
陳遠帆見她還敢抵賴,卻是也說:“好,既然童掌門問心無愧,那我們就一起去會會他。”
一行人不由分說,將童星強行帶去了仙臺上。
而仙臺上的場景已經是混亂不堪。蘭雪懷顯然跟童夢已經有過交鋒,后者胸口正在汩汩不斷的流血,被折枝一劍穿了左肩,釘在了旗臺這下,但他神色癡狂,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唐棋樂等人的到來。
“表哥!”
童星尖叫一聲,就要上前扶起童夢。
卻不料,被人攔住了。童星以為攔住她的會是唐棋樂,正想破口大罵,一轉頭,發現攔住她的竟然是悅意夫人。
悅意夫人估計也被仙臺上的一場惡斗給波及到了,身上并沒有好看到哪里去,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沒了平日的風度。她攔住童星,一字一句地說道:“別靠近你哥。”
童星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二姨,你這是什麼意思!”
悅意夫沒辦法跟她解釋更多的,只能強行把童星的靈力給封住,把她拖到自己身后來:“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待在我身后,哪里都不準去!你哥已經瘋了,我救不回他,再救的下場就是要被他殺了。你最好也不要靠近他,否則死的就是你!”
另一頭,唐棋樂找到了半暈過去的假仙尊。
他跟陳遠帆等人拼命的搖晃假仙尊,似乎想把他搖醒問問情況。悅意夫人插嘴道:“不用搖晃了,這個人是假的,不是真的明德真君。”
唐棋樂大驚失色道:“什麼?假的?!不可能吧!”
陳遠帆連續被一系列驚雷劈的都劈習慣了,竟然沒有被假仙尊一事震驚到,而是連忙追問:“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在臺下,死了、死了無數的兄弟。”
悅意夫人閉上眼,嘆息了一口氣:“假仙尊是童夢找來的,你們死去的兄弟是——是跟那個陣法有關。我也是剛剛聽小妖女說的,這個陣法是個南疆的邪術,可以抽取活人的靈力和元神,用作活祭。”
眾人隨著悅意夫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仙臺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陣法,陣法中還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