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道:“你怎麼回事?”
隨即,蘭雪懷的目光落在了床上,這才發現床也不對勁。
按道理說,他來的時候是晚上,這個時間點,閑燈應該是已經睡覺的,棉被不疊也是他的作風,畢竟剛剛從床上上起來......但是,不疊就算了,被子鼓起來一塊是什麼意思?
蘭雪懷臉色突然黑了下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閑燈什麼話都沒說,卻是已經攔不住他。
他臉色幾乎成了一張白紙的顏色,甚至大逆不道的冒出了一個想法:恨不得直接動手把蘭雪懷打暈。
畢竟,私藏男人和打老公比起來,怎麼的也是前者比較嚴重吧!前者被發現了,那是完完全全的死定了!!
閑燈腦子里不知道為何冒出了這兩個比喻,他甚至都來不及去判斷這兩個比喻合理不合理,千鈞一發之際,門又被敲響了。
蘭雪懷跟閑燈齊齊頓住。
閑燈猛地回過神,連忙道:“躲起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他一邊抓住蘭雪懷,一邊覺得這一幕是如此的眼熟。
蘭雪懷道:“外面的是誰?”
他剛問出口,敲門聲停止了,像是要回答蘭雪懷一樣,敲門的人問道:“阿囡,你在嗎?我是飄飄呀!我來找你!”
閑燈對他做了個口型:是跟我住在一個院子里的舞姬。
蘭雪懷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他也對閑燈做口型:那我要藏起來嗎?藏在床上。
閑燈:!!!
不行!!
他:不行不行!床上容易被發現!
閑燈口型做的飛快,手腳并用,也指揮的飛快:柜子!柜子!躲柜子里!
蘭雪懷看了一眼柜子,發現房間里的這個柜子并不是很大,他如果要躲進去,手和腳一定都要縮起來,總之,就是很不好受的一件事情。
他愈發覺得閑燈奇怪,有床不讓他躲,非要他去柜子里受罪。
不過,事情太緊急了,閑燈好不容易混進了桃花逐水,總不能這種人為的鬼事情被發現。
迫于無奈,盡管蘭雪懷十分不情愿,他還是躲進了柜子中。
閑燈松了一口氣,這口氣剛吐完,又覺得心情十分的沉重。他完全崩潰了,如今房間里已經有兩個人了,再來一個,都可以坐下來打麻將了!
打開門,閑燈深呼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飄飄姐,這麼晚了,有事嗎?”
飄飄‘呀’了一聲,用扇子遮住嘴,驚訝道:“你怎麼啦?氣色不好?”
閑燈搖頭:“沒事......”
飄飄是個自來熟,一邊說話一邊往屋子里面擠,閑燈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攔不住。
“哎呀,你房間里怎麼有股香味?”
閑燈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恐怕是蘭雪懷身上的香味。
好在飄飄沒有多疑,坐下來喝了一杯茶之后,沒說明來意,先準備和閑燈東拉西扯一陣子。
可是閑燈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東拉西扯的?飄飄能說的,還不是只有閑燈自己在桃花逐水編排的那些鬼事情!
果不其然,正在閑燈心中警鈴大作的時候,飄飄不負眾望地開始關切道:“阿囡呀,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啦,最近還鬧騰嗎?”
“修羅場”[下]
房間中,柜子狠狠的發出了“咔噠”一聲。
飄飄的身體頓了一下, 轉頭看向柜子, 皺眉道:“怎麼了?”
閑燈嚇得滿頭冷汗,連忙道:“可能是、有老鼠吧, 老鼠!”
他在心中都快給蘭雪懷跪下了, 只希望他別突然沖出來,否則這個場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
還有飄飄, 他真是怕她說什麼就來什麼,搞的現在閑燈不但要擔心蘭雪懷會不會被飄飄發現, 還要擔心蘭雪懷聽到他在桃花逐水中編的這些鬼事情。
如果蘭雪懷知道自己在背后這麼編排他……越想, 頭越頭大。
頭是真的變大了。
閑燈覺得自己搖搖欲墜,心中暗道:恐怕這就是頭大的后遺癥,現在他連下盤都不穩了。
飄飄見狀,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說道:“你坐你坐, 怎麼啦, 剛才問你呢, 也沒聽你回答, 最近有沒有不舒服啦?”
閑燈恨不得找塊布把她的嘴巴給堵起來。
他眼角的余光偷偷看著柜子,心中打鼓似的跳動不已。
飄飄說:“哎呀,我倒是忘了,反正你也不是懷第一次了, 我還替你擔心呢, 你心里有數吧。”
柜子又‘咔噠’一聲, 重重地搖晃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柜子后面踹了柜子一腳。
這一聲大的飄飄都無法無視了,她看著柜子,心中疑惑更甚:“阿囡啊,真的是老鼠嗎?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咱們院子里有老鼠啊?”
閑燈雙腿虛浮,走不穩路,雙眼幾乎全都渙散了:“飄飄姐,你別說了。”
你要是少說兩句,就沒有老鼠了好嗎!
他都快無語了,飄飄說完一句還不夠,現在又多此一舉的繼續說了一句。
現在好了,蘭雪懷不僅知道他莫名其妙地‘懷孕’,現在還知道他還——還不是第一次‘懷孕’!
閑燈真怕再讓飄飄講下去,飄飄接下來就把他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是誰給說出來了。
畢竟,蘭雪懷那麼聰明,只要飄飄繼續講下去,他就能通過飄飄的只言片語,猜測出閑燈現在腹中的孩子他爹是誰——那不就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