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所以今年大家都壓黎山老母的徒弟拿第一,我呢,昨日也壓了兩串錢,若是贏了,請大家吃酒!”
“那我也壓,畢竟黎山老母的徒弟出自名門正派,比蘭若這個流著妖女血的人好,叫我輸也輸的心服口服一些!”
眾人邊走邊說,繞過一顆桃花樹,見到桃花樹下面一片白色的衣角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閑燈挑眉,說道:“好像有人!”
唐棋樂聽完了八卦,往桃花樹后面一看,人已經走遠了。
跟著上來的幾個少年只看到了一個背影,卻也認出了是誰,臉色慘白:“死定了!剛才跑過去的那個是蘭若。”
閑燈道:“哦?為什麼死定了,我看各位朋友說他的壞話說的起勁,還以為你們不怕他,一定能打過他呢。”
曾兄面露慘色:“完了完了,哪里打得過啊,哎,你不知道,這個蘭若的脾氣壞的要死!是個很難搞的角色,活像個刁蠻公主!只盼望他什麼都沒聽見就好了。”
眾人仿佛想起了什麼,齊齊打了個哆嗦。
閑燈見他們怕的厲害,不由對這位“刁蠻公主”生出了一點興趣。
唐棋樂看出他心中所想,在一旁鄭重的提醒道:“老君說了,你若惹是生非,我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又行兩步,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婦女的哭聲,緊接著,又是一句叫罵:“救不了!你等死吧你!”
閑燈問道:“怎麼回事?”
唐棋樂:“我去看看。”
一行人站在桃花樹后面,正好看見前面有黑壓壓一眾人。哭聲是地上抱著孩子的美婦人發出來的,罵聲是站在婦人前面的一位中年男人發出來的。
男人身后,還站著一眾家仆修士。
“光天化日,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我教訓他一下。”唐棋樂挽著袖子,準備上前,曾兄拉住他的手,連忙道:“不行,你知道他是誰嗎?”
唐棋樂回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曾兄解釋道:“他是洗劍門的門主沈云,下面跪著的是他的發妻素婠。洗劍門是修真界的大門派,你一個小小少年無名無姓,上去教訓人家門主,不被打殘了扔回來才怪。要我說,你別管這檔子破事了,這是洗劍門的家務事,外人不便插手。”
另一人說:“是啊,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對修真界的門派都不是很了解。這個沈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發妻不是中土人士,而是南疆魔族之后。當初,他看上素婠絕色容貌,不顧素婠意愿,強行占有了素婠,令她懷有身孕。有了孩子,素婠不得不嫁給沈云。但仙門各派忌憚她魔族的身份——你看明德真君和他的妻子,就是前車之鑒!魔族妖女蠱惑人心,弄得明德真君魂不守舍,鬧得修真界雞飛狗跳,眾人是恨死了魔族,對他們深惡痛絕。”
“所以,素婠嫁過來的第一天,當時洗劍門的老門主就要求素婠自廢全部修為。素婠為了腹中孩子,又被丈夫所逼,只得答應老門主。不過,沈云在她過門的那一段時間,倒也和她相愛了一陣子。可惜沒多長時間,他的本性就暴露了,吃花酒,睡美人,天下的壞事做個盡。后來,沈云又看上了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老祖的徒兒靜清仙子,他二人倒是門當戶對,郎情妾意,老門主想要撮合這段姻緣,便在家中百般作怪,害得素婠被挖了一雙眼睛,成了一個瞎子。
沈云對她更加不耐煩,沒過多久就休了妻,娶了靜清仙子。”
唐棋樂憤憤不平道:“簡直是個混賬東西!”
眾人聽完之后,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我也覺得他混賬!但是有什麼辦法,我們又管不著。”
“我還知道,素婠的孩子生下來不足月,一直體弱多病,現在勉勉強強活到了六七歲,卻也是油盡燈枯,到了盡頭。你們看,她懷中那個小孩兒,出氣多,進氣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可憐素婠慈母心,尋遍天下名醫都無法醫治她的兒子。我猜,她現在走投無路,也只能來找沈云了。”
閑燈聽完,心中火冒三丈,抬腳就往前走。
沈云呵斥道:“素婠,你我二人情分已盡,當初是你自己說要離開洗劍門,現在又回來干什麼!別來找我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要面子呢!”
素婠淚眼連連,喃喃自語:“他、他是你的兒子啊……”
沈云嘆息道:“我已經有兒子了,不是他,是靜清為我生的。若是喜歡孩子,你就再生一個,左右與我無關系。你這個病兒,你就讓他死了算了!”
話音剛落,一句少年的聲音插進來:“他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說話的人,正是閑燈。
唐棋樂捂著臉,連忙跑上前去,站在閑燈身邊。
沈云見兩個半大的少年出來多管閑事,眉頭蹙起:“素婠,他們是誰?是你找來的嗎?”
閑燈:“沈門主,你這人真有意思,我站在你面前,你不問我,反而問一個女人。”
唐棋樂把素婠從地上扶起來,“夫人,地上涼,你起來吧。”
沈云看閑燈,頗為眼熟,道:“你是哪里跑出來的小子,來我這兒多管閑事?我勸你一句,現在趁我不和你計較,少管我的事,否則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