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閑燈欲哭無淚地擺手:“別問,問就是生氣。”
唐棋樂嘖嘖的搖頭,看夠了樂子,才問正事:“你準備怎麼解決那三個小朋友,我是說桃花逐水的。如今你這幾天打算住在這里的話,就不能把他們放出去通風報信。童夢在外面找你找的天翻地覆,你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閑燈道:“還能怎麼辦,先扣著。”他推著小師兄,說道:“快進去睡覺,大人說話,小孩別聽。”
他打發走小師兄,又打發走唐棋樂。
那三個桃花逐水的小朋友被他安排到了一間屋子里,為了防止他們傳信逃跑,閑燈不放心的在門口設了一個禁制。
忙完了所有事情,他確實很累了,于是,他直接找了一床棉被出來,往地上一滾,就打算睡過去。
外面大雨傾盆,地面潮濕,只裹了一層被子的閑燈睡得極其不舒服。
不是他扮酷不愿意找房間,只是慈航靜齋的房間就這麼多,小朋友們睡完了之后,僅僅只剩下兩個房間,一個房間給了唐棋樂,另一個房間就在剛才被蘭雪懷給占領了。
要他去找唐棋樂擠一個晚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時候跑去找蘭雪懷,更加不可能,那不是自己往刀尖上撞,找死嗎!
想來想去,什麼問題都沒解決,竟也是心大如斗,迷迷糊糊睡著了。
蘭雪懷跑出來找他的時候,閑燈已經在地上呼呼大睡,被子滾在了另一邊,和他的人成了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
蘭雪懷蹲下來摸了一下被子,已經被地面的潮氣給全部打濕了,黏糊糊的,也不知道這人怎麼睡著的。
他說起來,心里又有點氣。
閑燈就這麼不愿意跟自己一間房嗎?就因為剛才那件小事情?可平時也沒見他把小事放在心上。
蘭雪懷嘀咕了一句,將閑燈抱起,帶回了房間。
屋內只有一豆燈火在黑暗中隱隱跳動,蘭雪懷怕吵醒閑燈,只用身體推開了門。不過他把閑燈放到了床上之后,才發覺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閑燈睡得十分深沉,根本吵不醒他。
蘭雪懷替他脫掉了有些發潮的外衣,用手又探了一下他的里衣,發覺里衣是干燥的后,便將房間里另一床被子取出來給他蓋上。
做完這一切,窗外的雨更大了一下,如同潑水一樣,被風吹進了房間內。蘭雪懷的房間門是關著的,所以雨水只能拍打在門上,發出巨大的動靜。
閑燈剛才睡得那個大廳沒有門,并且門檻還十分低,雨水一定是直接沖進大廳了。照閑燈這個暈厥式睡法,后半夜就被水沖走了,半路還不會醒,明天一早不知道會在哪條江、哪條河里起來。
蘭雪懷看他睡覺的這個蠢樣,忍不住哼了一聲,又想到今天晚上他給別人編小蝴蝶卻不給自己,最后還叫自己在外面丟了那麼大一個丑,著實可恨。他氣不過,伸手掐住了閑燈的臉頰,輕輕用力擰了一下,將他雪白的一塊皮膚給擰的微紅,算作報復。
閑燈睡夢中有所察覺,偏著頭躲了一下。結果這一下沒躲好,反而將臉送到了蘭雪懷手中,蘭雪懷泄憤似的搓揉捏扁一會兒,頓覺自己無聊,也沒興趣繼續玩兒了。
他正準備松手,卻不料拇指按到了閑燈的嘴唇,對方張開嘴,他的手指立刻陷了進去,摸到了一片濕滑軟熱。
蘭雪懷如同被雷電擊中,瞬間愣住了,緊接著,他立刻將手拿了回來,連忙退后了兩步,如臨大敵一般盯著閑燈。
他醒了?
剛才是故意裝睡?
故意看我擺弄他的臉嗎?
他、他欲擒故縱?給我下套?
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兀自緊張了半天,蘭雪懷大氣不敢出一句,小心翼翼地盯著閑燈。他手中還殘留著方才摸到對方舌尖的觸感,腦子里一下就將上回閑燈醉酒時的所作所為給回想起來。
難道,他又要故作喝醉,想與我親近一番?
蘭雪懷心跳的厲害,暗道:我……才不會如他所愿,他想得美。
結果半天之后,閑燈沒動靜,仿佛剛才那個動作只是他下意識做出來的。蘭雪懷抿著唇,用手戳了一下閑燈,發現閑燈是真的睡著了,并沒有清醒。一時間,他心情復雜,難以形容。
不過,這一次確定對方真的睡著之后,蘭雪懷也不敢亂折騰閑燈了,免得把閑燈折騰醒了之后,看到他睡在自己房間里,指不定又要怎麼自作多情一番。
為了避免對方誤會,蘭雪懷早就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趕在閑燈醒來之前醒來,然后把他送回大廳去。
蘭雪懷和他一人一床棉被,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床也是一人一半,中間空出來的距離甚至還能再睡一個人,誰也挨不著誰。
他閉上眼,準備入睡。
卻不料,閑燈的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蘭雪懷一瞬間睜開眼睛,扭頭看去,原來是對方嫌被子太熱,把被子掀開了。
蘭雪懷起身給他蓋了一次,復又躺下準備入睡,快睡著時,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猛地砸在蘭雪懷的腰上,直接把他給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