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雪懷壓在他身上,膝蓋抵在他雙腿之間,上半身罩著閑燈,臉色有些紅,但是比起閑燈被吻的通紅的臉來看,他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
“是你先水性楊花勾引我的。”蘭雪懷輕輕地哼了一聲:“現在又說我兇?怎麼,你喜歡溫柔的?哦,我知道了,上回那個胖頭魚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敢對我有意見?”
閑燈現在不僅臉頰紅,眼睛也成了兩汪泉眼,哭得滿臉淚痕。他眼尾紅的要命,那兩顆紅色的小痣幾乎藏到了這一片紅色中,快要看不見了。
他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蘭雪懷說話,只覺得他很兇,不敢說第二次,閑燈只好故技重施,才消停了一會兒,又在他懷中蹭來蹭去,偷偷撒嬌。
蘭雪懷摁住他,命令道:“不許浪!”
閑燈被他摁到了痛處,慘叫了一聲。
蘭雪懷被他叫得嚇了一跳,連忙掀開他的衣服,問道:“你叫什麼?我又沒打你。”
閑燈哼唧了一聲,捂住胸口。
蘭雪懷遲疑想道:他這樣是做什麼?剛才推搡的時候傷到他了?
方才閑燈的腦袋被撞了一下,痛了半天。蘭雪懷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難道除了腦袋之外,他還有其他什麼地方也被撞了嗎?
蘭雪懷用手按住他的手,一齊按在閑燈的心口上:“你這里疼?”
閑燈又躺下去,抱著胳膊,哼哼唧唧地叫起來。
蘭雪懷又將他抱在懷中,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在床前,從他的背后伸手去檢查閑燈的胳膊。
二人有些身高差距,這個姿勢倒也不是很奇怪。
閑燈在他懷中扭了沒一會兒,又皺著眉去抱自己的大腿,小聲地慘叫起來。
蘭雪懷狐疑地看著他:“你到底哪里痛?”
雖然心里已經產生了懷疑,但他還是低下頭去查看了一番閑燈捂著的地方是否有傷口。
誰知道剛去看,閑燈立刻又換了一個地方,開始高呼“好痛好痛”起來。
如此反復,蘭雪懷終于明白了:對方耍他玩兒呢。
閑燈抱著脖子痛苦了片刻,發現蘭雪懷沒來檢查,睜開眼看了一眼蘭雪懷,正好看到對方陰測測的臉色。
他雖然醉著酒,腦子不清醒,但也本能地感到有危險。
閑燈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又捂著心口,皺眉低呼起來。只可惜蘭雪懷這次不上當了,就這麼冷著臉看著他裝模作樣的表演。
敵不動,只好自己動,他主動把蘭雪懷的手提起來,放在自己胸前。又把他另一只手提起來,也放在自己的胸前。這樣,蘭雪懷就像虛虛地抱著一個球似的。
等閑燈做完這一切,蘭雪懷終于懶得陪他玩這個無聊的把戲了,誰知還沒把手拿回來,閑燈就從下面蹭的一下鉆進了他懷中空出來的那個圈子里,令蘭雪懷的兩只手正好抱住他。
閑燈冒了一個頭上來,幾乎面貼面地看著蘭雪懷,傻兮兮地一笑,隨即又神情嚴肅道:“哎,好兇。”
蘭雪懷抿了抿唇,雙手放在他腰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閑燈腰很細,簡直不像一個男人的腰,一只手就能樓得住。
他嘴上還有一條蘭雪懷咬出來的小口子,沒出血,但是殷紅一片,無聲地控訴著對方的暴行。
說完“好兇”兩個字之后,閑燈把手掛在他脖子上,往他嘴上啄了一下,示意什麼是“不兇”。
示范完畢之后,他往后移動了一點。蘭雪懷低下眼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目光中隱晦的情緒。閑燈往后移一點,他便往前追一點,然后學著閑燈的樣子,先啄了他一下,然后含住了他的下唇。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點兒調情的意思。
閑燈這回沒喊“兇”了。
蘭雪懷吻的軟綿綿,輕飄飄,把他的嘴唇、舌頭,含著吃了一遍。
閑燈開始還能張開嘴,乖順地把舌頭伸出來任由對方侵占,后來困極了,這麼吻著吻著就睡著了。
他的腦袋歪在一邊,睡相乖巧,癱在蘭雪懷的懷中,像只貓似的。
蘭雪懷哼了一聲,暗暗罵道:真是廢物,親都能親睡著。
他把閑燈抱上床,蓋好被子,又將他的頭發簡單的扎了一下,把懷中的桃花簪拿了出來,插入了閑燈的發間。
做完這一切,蘭雪懷突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親睡著?他什麼意思?難道是嘲諷我吻技差嗎?
帶著這樣的憤怒,蘭雪懷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還在糾結這件事情,是越想越氣。
于是,閑燈宿醉起來,睜開眼就看見一臉黑氣的蘭雪懷,坐在凳子上,神色不善地看著自己。
先不管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閑燈把自己最近干的所有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第一反應就是道歉:“對不起。”
蘭雪懷頓了一下,冷著臉說道:“一起來就跟我道歉,你知道你自己錯哪兒了嗎。”
閑燈老老實實的回答:“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但是對不起。”
求生欲突破天際。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蘭雪懷,不知道怎麼扯到了,嘴上突然一痛,閑燈連忙摸了摸嘴唇,拿起胸口掛的造化鏡一看,大吃一驚:“我的嘴怎麼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