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燈貪杯,唐棋樂走后,他又喝了一壺桃花醉,這才有些搖晃的站起來,付了錢往樓下走。
蘭雪懷靜坐了一下午,也思考了一下午,愈發覺得手中的簪子燙手。唐棋樂說得往事他只聽了一半,剩下的時間全都在神游,心中最起碼打了三百二十個腹稿,最后挑挑揀揀,覺得哪個說出來都不合適,一磨蹭,又磨蹭到了晚上,至今為止都還沒送出簪子。
閑燈已經晃晃悠悠地走下樓了,蘭雪懷沉浸在“送還是不送”的歷史遺留問題中,惆悵的恨不得去對月獨酌。
他走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要送,一轉過頭,發現閑燈不見了。
蘭雪懷吃了一驚,連忙轉身。
閑燈原來是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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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下一章進入醉酒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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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兇的親親
蘭雪懷駐足了一會兒,閑燈還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像是在地上生根了, 半天都沒有動靜。
蘭雪懷折返, 將他從地上提起來, 閑燈果然醉了,頭發散的亂七八糟,雙頰泛紅,雙眼朦朧, 就連眼神都沒有焦距。
看到蘭雪懷, 露出牙齒,傻兮兮地笑了一下。
蘭雪懷不動聲色地評價道:蠢貨。
“起來。站好了。”
他這麼命令閑燈,可惜閑燈不服從命令,整個人軟趴趴,像沒骨頭一樣。蘭雪懷扶著他還好,要是不扶著他,他就立刻能滑下去。
一來二去, 把蘭雪懷給搞煩了。
他是不是故意裝醉的?蘭雪懷遲疑地想, 我可是見過不少故意裝醉,從而引發酒后亂性的話本子, 這點雕蟲小技休想在我面前得逞。
蘭雪懷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閑燈難道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嗎?知道喝不了就別喝那麼多, 故意喝多, 不就是——
胡思亂想時, 閑燈嚴肅地開口道:“你走吧。”
蘭雪懷的思緒被打斷:?
閑燈身體軟綿綿的, 手也軟綿綿的, 捉住蘭雪懷的手腕,企圖把他給拿開:“因為我是一條蛇。”
沉默許久,蘭雪懷不太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問了一遍:“你是什麼?”
閑燈又重蹈覆轍,滑到了地上,努力令自己成為一條蛇,他固執道:“我是一條蛇!”
蘭雪懷冷道:“我看你是一個蠢貨。”
他還沒見過人喝醉,但是聽也聽說過。有的人喝醉聞雞起舞,有的人喝醉撒潑打滾,像閑燈這樣認為自己是一條蛇的,很少見。
蘭雪懷又去抓他,這回閑燈大概是適應了自己是一條蛇的身份,嗖的一下,站起來就跑了。
跑到一半,蘭雪懷說道:“你不是蛇嗎?怎麼會有腳?”
這話被閑燈問住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大驚失色,連忙準備匍匐前進。蘭雪懷就趁著這個空檔攔住了閑燈,把他直接扛在肩上,捉回了客棧。
閑燈今日喝了兩壺酒,多也不多,只是沒想到他的酒量如此小,酒品如此低下。
踹開房間門,閑燈被蘭雪懷直接扔到了床上。
店小二很識趣的打了熱水上來,見到閑燈的樣子,又擅做主張的給了一碗醒酒湯,說道:“那位仙君是喝醉了吧,我們這兒有種酒的后勁十分強,喝的時候只覺得甜,不知不覺喝完了,醉意才慢慢上來。敢問他喝的是桃花醉嗎?”
蘭雪懷點點頭,動作磕巴地擰干毛巾,準備給閑燈擦臉。
店小二見蘭雪懷話少,也不攀談,送了醒酒湯之后便走了。
蘭雪懷這邊剛擰好毛巾,回頭找閑燈的時候,閑燈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心里微微一跳:“人呢?”
蘭雪懷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被磨完了,他找了半天,最后掀開床單,在床下找到了閑燈。
閑燈鉆到了最里面,一只手去撈還撈不出他。
蘭雪懷命令道:“你給我出來!”
對方像是沒聽到他說話,目光死死盯著蘭雪懷,身體卻不肯動彈。
蘭雪懷見他不出來,自己又不愿意鉆進去,一時沒轍,兩個人干瞪著眼睛,僵住了。
忽地,蘭雪懷換了個臉色,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這一笑,可笑的是日月無光,周圍燈火黯然失色。閑燈從未看他這樣效果,鬼迷心竅,往外爬了一點,想要看的更加真切一點。誰知道方才還如同仙子下凡的蘭雪懷,表情驟然一變,成了十方惡鬼,猙獰不已,一把抓住閑燈的領子,將他拖了出來。
蘭雪懷變臉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閑燈被他摁在床上,五花大綁了個干凈,全身上下就剩一個腦袋能動。
綁完了,蘭雪懷松了一口氣,心中得意的想道:死斷袖,早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了,色膽包天,一點點誘惑都經受不住,真是廢物!
醒酒湯被放在桌上,蘭雪懷這邊收拾了閑燈之后,轉身拿起了醒酒湯,坐到床前,準備給閑燈喂下去。
可惜閑燈拒不配合,喝醉了之后狗膽子包天,連蘭雪懷都敢反抗。這邊把他嘴撬開灌了一勺湯進去,還沒把勺子抽出來,閑燈就用舌頭頂著湯,全吐在地上。
蘭雪懷喂了三次,閑燈就吐了三次。仿佛故意和他作對,吐完了最后一口,閑燈抬起頭,沖著蘭雪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