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西嶺書館門口的學生里,除了有平常百姓家的少年,也有身著道服的修士,并且修士還不占少數,幾乎和凡人一開一半。
蘭雪懷道:“正門太擠,走側門。”
閑燈不做多想,摸了摸懷里的玉佩,跟隨著蘭雪懷從側門進了書館中。
在西嶺書館教書的陳明玉看到書童遞上來的玉佩之后,連忙出門迎接。得知蘭雪懷和閑燈兩人是何員外的朋友,陳明玉當即安排了房間給他們。
閑燈初來乍到,有許多事情想問陳明玉,他跟隨陳明玉到了客廳,待陳明玉招呼他吃茶時,閑燈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陳先生,我見門外有許多修士,貴書院也收修士為學生嗎?”
陳明玉道:“收的,不過都是些資質一般的學生。”
他喝了一口茶,為閑燈解釋了一番。
西嶺書館門口的少年修士原是打算去拜入桃花逐水,不過那樣的大門派,招手弟子的條件非常嚴苛,一千人報名也許只有十個人進得去。又或者資質不行的,但是家中有錢的,只要給得起錢,也能把孩子塞進去。
像那種家里沒錢,資質也一般的學生報名無門,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一般的小門派。
聽到這里,閑燈問道:“照我說,他們都選擇去小門派了,怎麼會來貴書院?”
根據閑燈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西嶺書館至多是一個中等書館,教教凡人倒可以,教修士就有些困難。普通的讀書寫字也就罷了,修真的練氣筑基,找什麼講師來教?凡人也不會這個啊!
陳明玉解釋道:“我還未說到這里。
我們書館的老板與桃花逐水中的副門主交好,有時候副門主會派一些門派里的好把手來書館中給學生上實戰課,沾了桃花逐水的名氣,比起把孩子送到小門小派,大部分人都愿意送來我們書館。”
閑燈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今天外面的人那麼多,都是來報名的嗎?”
陳明玉道:“不錯。今年的學生格外多,書館中的先生都忙不過來了。”
閑燈聽了此話,靈機一動,連忙毛遂自薦:“陳先生,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一個修士。”
陳明玉抬頭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解。
閑燈繼續道:“我來錢塘準備常住一段時間,正想找一份差事干,貴書館是否缺人,我覺得我可以勝任講師一職。”
蘭雪懷看了他一眼,閑燈做了個“稍后解釋”的口型給他。其實閑燈不解釋他也能明白,他想要調查度星河的事情,所以在錢塘勢必要有一個站得住腳的身份,調查起來才不會引人注意。
只是蘭雪懷還有一點沒想到,閑燈心里還惦記著還他四千兩銀子的事情,若是在書館當差,每月還能領些工錢,雖然不多,但能還一點是一點。
陳明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閑兄且稍等,此事我須得向館主稟報,明日再給你答復。”
閑燈擺手:“不急。”
他本來還想問一問度星河的事情,但是想起船上修士的警告,便將話咽了回去。
陳明玉又與他談了片刻,因書館太忙,他不能多陪,起身告辭了。
閑燈和蘭雪懷暫且就在西嶺書館的后院住下,這里除了他們,還有許多書館內其他的講師。
陳明玉把二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就住在隔壁。
閑燈暈船,在船上幾天都沒睡好,一到房間里,沾著床就睡了。
他入夢很快,并且似乎又做了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夢境,只是這一次他沒站在山頂,而是躺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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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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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昆侖扇
樹是一顆玉蘭樹,不知何年種下,枝葉繁茂,盤根錯節,亭亭如蓋。
閑燈先是察覺到自己在做夢,后是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與其說他躺在樹上,不如說他只是有這麼一個視角,做什麼、說什麼,都由不得自己。
躺了片刻,閑燈坐了起來。
他原本是垂了一條腿落下來,百無聊賴的晃蕩,光從被樹葉割破之后,零零散散,斑駁地落在他的腿上。現在坐起來,視線開闊不少,遠遠地望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閑燈坐起來的原因正是山下來人了。
他定睛一看,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少年。
閑燈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片刻,心中恍然大悟:我認識他,這人是上回做夢的那個少年,似乎叫什麼葉雨。
葉雨遠看上去與蘭雪懷的身形十分相似,氣質也有些相似,走進之后,閑燈看清了他的臉,又覺得沒那麼像了。
蘭雪懷的臉——他用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來說,就是生的十分清純,玲瓏剔透,如空谷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