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員外連忙問道:“仙君可知如何解?”
閑燈道:“符已經貼在西南未地了,聽你所言,加上我的推算,如果沒出錯的話,王寡婦一定也是辛巳日自縊身亡,此日身亡者,青面獠牙,八方作禍,其形如嬌女,常常啼哭,呼喚冤屈。”
何員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確實如此,多謝仙君,多謝仙君!”
閑燈:“你先別急著謝我。等到今晚過后,我再來看看。”
何員外眼珠子一轉,連忙道:“不知兩位仙君可有住處,若是不嫌棄,可到在下府上一住。”
閑燈一聽,心中發笑,暗道這個老頭子真是貪生怕死極了,他害怕自己跟蘭雪懷跑了,就變相的請兩人上他府上住。一來是能夠保護他的安全,二來還能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免得他倆耍花招。
蘭雪懷和他想到了一起,按照他的脾氣,必然是甩袖子走人的。不過閑燈現在急著解決臉上面具一事,并且他似乎認定自己的面具跟何府的怪事脫不了干系,因此蘭雪懷看在閑燈的面子上,也沒有立刻就走。
他看向閑燈,閑燈正在看昨晚上因為打斗坍塌了一半的房子,他摸了摸鼻子,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價,于是卻之不恭,跟著何員外到了新何府中。
何員外招待的十分熱情,閑燈對他倒是不冷不熱。下午的時候,他又借口要去買些東西對付厲鬼,拉著蘭雪懷暫時出了何府。
兩人走在街上,閑燈不說話,蘭雪懷先開口:“你叫我出來要做什麼。”
閑燈嘿嘿一笑,說道:“小仙君料事如神。有些事不方便在何府說,只能出來與你說。
”
蘭雪懷頷首,示意閑燈繼續。
閑燈道:“何員外不老實,還是不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蘭雪懷道:“你說的不錯。”
閑燈挑眉。
蘭雪懷:“院子里并沒有怨氣,你貼的符是做給他們看的。”
閑燈拍手叫好:“真是知我者小仙君也。”
蘭雪懷哼了一聲:“少拍馬屁,沒有獎勵。”
閑燈十分自然的繞回話題:“是了。其一,王寡婦化為的厲鬼早就已經消失了,他卻撒謊,還不肯說何大是為什麼變成這樣的。第二,何員外明知道何大現在的模樣,依舊不肯將何大交給天機變,反而養在家中,他們一家倒是搬走了,等著路人去何府求住一晚的時候,就是何大開飯的時候。這一做法,無疑就是養尸。”
蘭雪懷道:“何大已經死了?”
閑燈:“并非死人才能稱之為養尸,活人也能叫做養尸。何大現在不知道吃了多少活人,昨晚是遇到了我們踢了鐵板,但是他竟然有能力接下你一劍,便說明他已經小有所成。假以時日,何大必然會成為一方禍害。”
蘭雪懷看著他。
閑燈道:“他不肯說實話,只好讓他吃一點苦頭。”
話畢,走到轉彎口,閑燈目光一瞥,被一處花花綠綠的攤位給吸引了。他在攤位前站定,十分好奇地打量這些瓶瓶罐罐。
蘭雪懷見狀,也站在他身側。攤子上的瓶罐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每一個瓶子都十分顯眼,并且樣式也很好看。兩人一時間都看入迷了。
小販笑道:“客人要買嗎?”
蘭雪懷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小販詫異道:“客人不知道嗎?不是吧,您開我玩笑呢,天下誰還不知道這玩意兒啊,流行了好幾年了,路上隨便抓個人都曉得。
”
蘭雪懷聽罷,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閑燈,有些不自然。
正巧閑燈也在看他,蘭雪懷連忙收回視線。還好,閑燈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兀自在心中想道:蘭雪懷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我見他穿得這麼好,懂得又這麼多,應該是樣樣都知道的。難道他家里沒見過這個嗎?
轉念想道:是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公子,這些平民百姓的東西他肯定不知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家里有兄弟姐妹嗎?像他這麼好的皮相,說親的一定踏破門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未婚妻……
想得有些遠了,閑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小販正好問道:“客人,你要買一瓶嗎?”
閑燈笑道:“實不相瞞,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可否為我介紹一下?”
小販十分熱情,拿起其中一瓶講解道:“此物叫做‘春心蕩漾三六九’,一種吃了可以令人飄飄欲仙的神藥,想看到什麼就看到什麼,特別是看到心愛之人……吃完我們這藥,隨你為所欲為!不過你放心,這些當然都是假的,就是圖個樂子罷了”
閑燈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一種春.藥。
一想完,他突然后背一涼,心中暗道:完了!
閑燈轉頭去看蘭雪懷,果不其然,蘭雪懷的臉色已經是雪白一片,難堪至極。
他是曉得蘭雪懷臉皮薄的,同時也可以知道,蘭雪懷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春心蕩漾三六九”了。
小販將春心蕩漾三六九塞進閑燈懷中,閑燈因為掛念蘭雪懷動靜的緣故,忘記第一時間推開。
蘭雪懷扭頭,眼尾發紅,死死盯著閑燈,他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蹦出來:“你、敢、買。